沈遥华换了最近的一间木屋对照着魂魄救人,她头发蓬乱,身上满是泥尘血渍,白着脸咬着唇,费力的将一个健壮的妇人负在背上,脚步蹒跚的向木。info
村民们一直站在土路上,看着她一趟趟将他们眼中的‘尸体’背进房中关紧房门,不久后将有了气息仍旧昏迷的人送出来再去背下一个。
他们看着,没人喊的喊杀,也没有人上前帮忙,只是看着一个纤弱的少女来来去去。
她看起来那么疲惫,脚步沉重的好似随时都会倒下一般,然而她面色始终沉静,眼睑半垂,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不知不觉间已是日上三杆,阳光愈来愈烈,沈遥华的心也愈来愈冷。
她已经救了十几个人了,那些人与她无亲无故,但他们与那些冷眼旁观者是沾着亲带关故的,她一直在用行动证明他在救人,可那些人呢?他们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他们怎么可以那般冷漠,连搭把手都不愿意!
可悲,可叹!
沈遥华长叹一声,将一个壮年男子负在了背上,说是背着,倒不如说是拖着,壮年男子的腿拖在地上,像座小山一般沉重,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纤弱的脊背深深的弯着,像是深陷于泥潭中一般举步维艰。
百十米的路,她走到一半便走不动了,不得不停下休息片刻。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分外想念起东巫山上的泉水。
就在这时,一只缺了口的大碗递到了她的脸前。
颜色暗黄的大碗中盛着大半碗清水,水面微微泛着涟漪,她在那涟漪之中看到了自己被乱发遮挡着的脸。
抓着碗的手枯瘦如爪子,长着大块大块的老人斑,她顺着那只手看上去,对着面色晦暗的老妇轻轻咧了咧嘴,用脊背支撑着身后的重量,伸手接过碗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顺喉直下,她的心突然便没那么凉了。
“谢谢婆婆。”
她将碗递回去,轻快的笑了笑,又弯下了脊背负起了身后的重量。
但她的身后突然轻了,有人将她身后的沉重接了过去,两个青年男子抬起了半年男子的身体沉默的送进了木屋。
沈遥华沉默的跟了进去,在他们退出去后,缓缓关上了门。
当她再一次推开门后,所有失魂村民的身体都摆在了木屋前。
沈遥华直到日暮时才将五十条魂魄安置好,其他没有魂魄的尸体只能交给村民处理,而没有身体的魂魄,她则要带回山上。
“等他们醒了你们便一同离开这里吧,山神不在了,秀玉山也没了,这里已是死地,但你们手脚伶俐,不管去哪里都可以生活下去的。”
她拿袖子抹了抹汗浸浸的脸,对着仍旧等在屋外的村民说完话便要离开。
“娃啊,你忙了一天了,吃个团子歇息一晚再走吧。”
又是那个老妇人,一手端着一只大碗,一碗清水,一碗冒着热气的野菜团子。
一点心意,一丝善意,一张沧桑晦暗的脸,瞬间便让她的心也像野菜团子似的热了起来。
“谢谢婆婆。”
沈遥华笑着接过水抓了个团子,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慢些吃,别噎着。”
一只干枯如树皮般的手抓了个野菜团子递了过去。
那只手有些脏,指甲泛灰,指缝中满是泥垢,但沈遥华视而不见的接了野菜团子,三两口又吞了下去。
野菜团子很难吃,又干又苦,但对于两天两夜没吃东西的沈遥华来说便是世间美味。
她吃了两个,再次谢过了老妇人便要离开,老妇人却拉住了她的手,向她问起了秀玉山和山神的事。
吃了人家嘴短的沈遥华只能苦笑着,大致讲了些情况,她没说邪魔的由来,但说了有这样一个邪恶的存在,而山神为了对付这个邪魔,不得不与之同归于尽。
她讲述的时候,村民们各自捧着饭碗围绕在她身边,一边吃一边听着,没有沈遥华想像中的激愤或悲伤,这让她的心忍不住又凉了凉。
但当她踏着夜色走了很远之后,夜风却将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悲嚎声送了过来。
她忽然间又释然了,原来他们不是不悲不惊,只是不愿当着她这个外人面表现出来,就好像她也不愿意在他们面前表露出难以支撑的疲惫一样。
她心神一松,苦笑着摇晃了几下一头栽倒在草窝之中睡死了过去。
她倒下不久,便有道白影飘然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趴在草窝中的模样实在很像个死人,轩辕渡惊了一瞬,将她翻过来拭了拭鼻息发现她只是睡死过去,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但她的模样实在是太凄惨了,她瘦了一圈,脸白如纸,胸前血渍斑斑,凄惨的让轩辕渡忍不住叹息。
“你是怎么把自己害成这般模样的呢?”
他低喃一声,抱着她飘然而去。
她在昏睡中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微微扯了扯唇角,心神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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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哎哟’!
“我要杀了你沈遥华!”
一声闷响一声惨叫,玲珑捂着自己鲜血横流的左眼,咬牙切齿的扑向沈遥华。
轩辕渡笑着将张牙舞爪的玲珑拦了下来,看了眼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的沈遥华,表情颇有些忍俊不禁。
“谁叫你要贴在她脸上的。”
玲珑始终都是七窍流血的那一张脸,原本是觉得沈遥华快醒了刻意贴在她脸上想吓她一吓。
沈遥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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