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马车昏暗,窦氏都能看到她身上的黑气,窦氏连忙帮她把衣服换上,颜元道:“我告诉娘解毒的法子,娘记着,只怕回了太原,我未必还能清醒。”
“元儿。”窦氏此时心酸得说不出话来,颜元道:“天茄,半夏,一点红……”
念了一串的药名,颜元再道:“将它们熬制成汤浴让孩儿浸泡,每隔一刻钟更换一回,倘若一个时辰之后孩儿再不醒,请以七步蛇咬孩儿。”
说完颜元已经昏死了过去,窦氏惊唤一声元儿,李渊在外听闻便知大事不好,再次催促人马立刻赶回太原。
回到李府时,天已经黑了,李建成与李世民先一步已经赶回请了大夫,颜元他们回到,大夫们立刻为颜元诊断,一个个却都束手无策,倒是窦氏想起颜元昏迷前的叮嘱,令人将颜元说的药都捉齐,制成汤浴,将颜元置于其中,每隔一刻钟更换一回,可以看到颜元身上的黑气渐散,
可一个时辰之后却不见醒,窦氏道:“元儿说,如果一个时辰她依然不醒,便要捉七步蛇咬她。”
大夫都道颜元身中剧毒蔓延全身,无药可医,至此李渊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将七步蛇捉来,一口咬在颜元的手臂上,黑气自颜元的手臂再次蔓延开来,颜元却睁开了眼睛,窦氏大喜,“元儿。”
颜元看了看手上被蛇咬过齿印,朝着拿蛇的李建成道:“大哥,把它给我。”
李建成面露诧异,“你要它做什么?”
“取其蛇胆。”颜元说明意图,“我身中之毒并非一种,七步蛇的毒性只能让我暂时醒来,却并没有真正解了我身上的毒。我得一种一种的解。”
“那你想到解毒的法子了没?”窦氏急切的问,颜元捂过手臂,“下毒之人在衣裳中放了三种剧毒,任是其中一样都足以叫人命丧黄泉,我当时没办法,就往自己的身上又下了一种毒,将三种毒由原本独立的毒性,变成了相互牵制。因此我才没有当时毒发,我让娘准备的药汤,其实是把所有的毒都逼到了一处,这样一来,再以七步蛇的毒性刺激,我才会转醒。是以眼下我要先解了七步蛇之毒,解了七步蛇之毒,我才能再解其他四种。”
“我给你取。”李建成自告奋勇,颜元道:“蛇胆不能破,蛇胆一破就没用了,大哥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李建成其实从来没取过蛇胆,颜元说不能破,李建成那还真不敢下手了。
“既不能破了蛇胆,我让大夫来。”李渊也不能说自己能做到,便要请大夫,颜元道:“不必了,论医术外面那些大夫没一个能及我,你让他们取七步蛇,他们未必有那个胆子。”
“被七步蛇所咬,七步即倒,此蛇剧毒。”颜元诚垦地说,李建成正捉着那蛇呢,颜元一探手,蛇已经易主,都没人看清颜元的动作,她却已经取了完整的蛇胆吞下,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蛇死了。
郑氏与长孙氏都面露诧异,实在是颜元此举让她们都惊住了,颜元的年纪与她们相差无几,闺中娇养的女儿,哪一个见了蛇不怕的,可颜元那样面不改变地取蛇胆……
“取银针来!”颜元下令,伺候她的人立刻将银针取来,颜元摊开往身上各处扎上。
“娘子,余下各处穴道您说,奴婢为您下针。”但凡能扎的颜元都已经自己扎上了,她扎不了的,身边养的懂医术的婢女接手。
待到天明,颜元终于将体内的毒血全都吐了出来,人已昏死了过去。
“老爷夫人放心,三娘子已经将毒血全都逼出来了,虽是昏死过去,却无大碍。”婢女先为颜元诊脉而告知于李渊窦氏,李渊不放心,还是把外头的大夫都叫了进来看了。
“咦,何人有此医术,既然解了小娘子身上的毒?”
“小女无恙了?”李渊只要一句准话。
“毒既已解,自然是无恙的。冒问李大人一句,究竟是何方高人,既然解了令嫒身上的剧毒?令嫒所中之毒,但凡其中一样都足以取人性命,更遑论所聚其四,牵一发而动全身,能解令嫒之毒者,实乃不世之奇才也。”
大夫一个劲儿的猛夸,李渊听得却道:“小女无恙,送各位了。”
关于大夫的问题,李渊并没有回答,只是速速送人离开,然后转身叮嘱几个儿子儿媳道:“元儿懂得医术之事不可外传。”
窦氏也附和道:“对,不可外传。”
“父亲母亲放心,孩儿知晓。”李世民接话,李渊道:“好了,累了一天一夜了,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你们母亲。”
李建成与李世民带着妻子告退,窦氏也冲着李渊道:“老爷也回去歇会儿吧。”
“你看着元儿。”虽然大夫说了颜元无性命之忧,李渊还是有些不放心,窦氏答应着。
郑氏尾随李建成回了院子,小声地道:“三妹从小就那么大胆吗?以前的时候虽与她有所接触,却完全看不出来她竟如此无畏无惧。昨日看到皇上动怒的时候,我真怕妹妹惹怒了皇上。”
李建成由着她脱了外袍,“家里兄妹几个人,三妹是父亲母亲的掌上明珠,她又聪明能干,往后你与她多学学。”
就是他也跟颜元学了不少东西,妻子多跟颜元接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皇上封三妹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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