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岳在于家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可是并没有人回来。期间于芷曦踢了三回被子,何岳也都耐着性子不计较地给她盖上了。
已经接近九点,何岳虽然不怎么细心,却也隐约觉得,于家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何岳立即下床走到卧室外面,虚掩着门,刚一划开接听键,陈菲盈的声音便娇滴滴地传了过来:“在哪里呢?有派对,过来吗?”
何岳回头看了一眼仍旧睡着的于芷曦,确定她不会醒来以后才压低声音道:“不去了,你们玩儿吧。”
“很忙吗?”电话那头的陈菲盈柔声浅笑:“不然等你一下。”
何岳心头莫名涌起一阵烦躁:“我说不过去了。”
也没给陈菲盈再开口说话的机会,何家少爷便利索地挂断了电话,临了还不耐烦地嘟囔一句“真特么磨叽”。
何岳皱着眉头站在楼梯口,楼下空空荡荡的,以前这个时间过来于芷曦家里,保姆阿姨也都在的。卧室里似乎有动静,何岳推门走进卧室,只开了一盏床头小灯,幽暗柔和的灯光映在于芷曦的脸上,何岳重新靠在床边坐着,一转头,就无意瞥见了她脸上的水光。
何岳好奇地倾身去看,那是从眼角滑落出来的。
他怔了怔,这是在哭吗?
何岳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覆了上去,这并不是他记忆里的于芷曦。
他替她擦掉了那滴眼泪,可是,她的眼角却仍旧有水光流泻下来。
何岳有些无措,他正打算伸手摇醒她,手机铃声再一次不合时宜地突兀响起,他立即压低声音接起电话,那一句“儿子快回来,你爸身体不太舒服”令何岳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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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灿烂的刺眼,于芷曦却只感受到了头痛欲裂。
怎么回的家,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昨晚最后的记忆,好像是佳话传媒大门口罢。
梦见了何岳,也梦见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的糟糕生活,原来醒着睡着,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于芷曦撑着手臂颓然拥着被子坐了一阵,护照仍然放在桌子上,随时都可以走了,只是心里,仍然有所期待,至少在离开瑜城之前,让她再见他一面,哪怕期待永远都无法成真也好。
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她到现在都无法相信那天爸爸对她说过的话。
头痛的仿佛要炸裂开来,她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双脚无力地踩在地上,缓步走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她面色略苍白,但美丽依旧,却始终都不是他喜欢的模样,又有什么用。
于芷曦垂眼苦笑,答应自己,今天就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去佳话,最后一次见他。
打起精神,认真洗漱,换上最漂亮的衣服,没有化妆,只简单涂了浅色的口红,也没有穿高跟鞋,因为她已经体会到,穿一双不舒服的鞋子,追不上越走越远的人。
到了公司才发现,他今天没有来。
茫茫然的坐在工位里,她想了很久,最后安慰自己说,这样也很好,他们之间,永远也不必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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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发现于芷曦今天怪怪的?”下班回家的路上,徐瑶瑶跟任笙聊起有些不太对劲的于芷曦。
“是吗?”任笙努力回忆道:“我出外勤的时候她好像还没来上班,等我回公司以后她大概又提前下班了……”
“真的很不对劲,”徐瑶瑶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随即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问任笙:“你说昨晚何岳把她带走以后两人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状况吧?”
任笙不置可否地挑眉:“不会吧?”
“罪过啊罪过,”徐瑶瑶叹息一声:“但愿昨晚他们两个清白平静……”
“他们两家是世交哎,”任笙没什么把握地安慰道:“再说那个何岳虽然花心了些,但看上去也不像是会趁人之危的人。”
徐瑶瑶马上认同地点点头:“今晚吃糖醋排骨成不成?”
现在上班期间的徐瑶瑶高冷依旧,可是下了班之后,她的气场就远不如任笙强大了,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任笙一手好厨艺,徐瑶瑶的胃已经被驯化的服服帖帖的了。
“不成。”
徐瑶瑶立马垮下脸:“啊……”
任笙噗哧乐了:“再加一份素烩汤解腻。”
徐瑶瑶明白自己被逗了,伸手稍用力地捏了捏任笙的脸颊:“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谢谢爷,”任笙忍俊不禁:“咱去买肉吧,晚了剩下的就不好了。”
徐瑶瑶立即牵起任笙的手疾风而走:“赶紧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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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医生告诉何岳,他们家老何头这段时间血压一直很高,所以才导致经常晕眩。
“经常晕眩”这四个字令何岳特别惭愧,他居然对他们家老何头的身体状况完全没有了解,他甚至一度以为爹还是那个能用皮带狠抽他的爹,老何头身上的力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流失的?他这个做儿子的没有什么印象。
何岳在家陪了何耀威一整天,父子俩难得有这么一天能够促膝长谈,记忆中他们家老何头对自己简直就是非打即骂,抽他的时候力道彪悍言语犀利,永远都觉得别人家的孩子优秀长脸,如今他两鬓斑白抽不动自己了,何岳忽然没来由地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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