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秋露的同伴们适时地哈哈大笑起来。付秋露一笑,带头走到第二排中间的位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白皙盈润的手指点点第一排的座位对同伴说着“今天不坐第一排,看谁敢坐前面去”,又引来同伴们一阵附和。
礼堂的暖空调开始轰轰运转。头顶的风口吹出一阵暖风,夹带着一股淡淡的糊味。冷热交替,恪文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身边忽然跑来一人,风风火火地把自己一屁股甩到椅子上。恪文一看,是她的室友闵颂薇。
颂薇的皮肤特别好,又白又嫩。据她自己分析是爱出汗的缘故。女孩们私底下管她叫“白馒头”,对她的皮肤、体型和食性都做了完美的归纳。稍微多走几步就香汗淋漓的她,的确像刚出笼热气腾腾的白馒头。
“你说过你家里人失踪了是吧?”颂薇大口喘着气,一边抹去额角的汗一边说。
恪文的心一震,立刻预感到颂薇有消息带给她。
“是,怎么?”
“你知道我家里寄东西喜欢用报纸包着,”颂薇拉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报纸。“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人去了同亚区,所以我留心看了眼报纸,结果发现……”
还没等她说完,恪文已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报纸。颂薇急忙伸手指了指报纸中缝,轻声说:
“你看了先别害怕。”
恪文看向颂薇手指的地方。四个方方正正的黑体大字重重地钉入她的眼睛,几乎令她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上面写着:
认尸启事
三月三十一日,同亚区治安局北部大队在龟脊山南侧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死者为男性,年龄16—20岁,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死者的随身物品包括一支刻有“f.l”字样的手表。有相似失踪者家属,请致电同亚治安局,电话****。
“你弟弟叫恪生吧?手表上刻的不是'k.s',这应该不是他。是我想多了,不该给你看的。”颂薇见恪文直愣愣地盯着报纸,半天没反应,以为她吓傻了。
恪文紧紧攒着报纸,以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f.l,是他名字的缩写。”
她转过头看着颂薇,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声音已然变调。
“那是我父亲的手表。我父亲,就叫谭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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