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爹、爹,爷爷。我回来了。”一个声音石破天惊似地响起。大家纷纷循声看去,就见屋东头,李大龙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男娃。李大龙飞一般地掠过李家老族长,奔进了屋子,跪在床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爷爷。”
一直木滞的李常三终于目光闪动,看了看儿子,又看向床上的老汉。
大龙抓着爷爷瘦成竹棍的胳膊,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爹,爷爷……爷爷他,他没事吧?大夫呢?怎么不请——大夫?”李大龙哽咽难成言。
李常三见儿子哭了,他也眼睛一涩,顿时也老泪纵横,哑声道:“儿啊,大夫不愿来了呀。”
“什么,他为什么不来。我们给钱,给钱。儿子有钱。”李大龙把意伊给的铜子,一股脑地从怀里扒拉出来,往李常山手里塞。
李常三一个四十的人了,顿时嚎哭起来,道:“林大夫昨天来看了,让准备后事啊……啊,我的爹也,你真是命苦啊……怎么就不能长命百岁呢?爹呀——”
李常三悲从中来,像哭丧一样嚎哭起来。
“爹,你别哭,爷爷还活着呢,活着就希望,我去请大夫,一定要让大夫来看,林大夫不来,我去找唐大夫。”李大龙说着,抓起铜钱,往怀里一塞,就要去请大夫。
这时,门边的李老族长开口道:“大龙,你哪里去请大夫,林大夫都不来了,唐大夫更不会来。你去了也白跑一趟,说不得回来,你爷爷就咽气了。听话,现在陪在你爷爷身边,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是正经。”
围观的村民纷纷赞同此言,都劝李大龙陪爷爷最后一程。李大龙整个人顿时无力地跪在地上。
二虎和朱雀站在门口看着,见大龙悲伤过度,立马上前去,将大龙扶了起来。
朱雀道:“大哥,我们去你爷爷身边守着。”
大龙一抹眼睛,转身跪回爷爷床边。二虎和朱雀也跟着跪在大龙旁边。
二虎抹着眼泪,手上的麻布包裹几乎抓不住。他抱起来,搁在床边。
李常三哀哭,李大龙默默流泪。二虎和朱雀都泪光闪闪。他们和大龙耍得好,后来还拜了把子。李爷爷他们是见过的,很慈善的老人家,对他们俩都很好。
邻居们见着一家大小哭成一片,也都纷纷叹气。或真或假地抹了两滴眼泪儿。
一片哀哭声中,只剩下微弱气息的李家爷爷很突然地睁开了眼睛。
大龙第一个发现,狂喜大喊道:“爷爷!”
李常三一惊,哀嚎声顿住,看向老父亲,见睁开了眼,顿时也大喜过望,喊道:“爹!”
二虎和朱雀两人看着大龙爷爷,全都面露惊喜。
门外李老族长见了,摇头暗叹:这是回光返照呢。
村民也作此想,全都摇头叹息。只有床边四人,全都惊喜状。
“爹,你感觉咋样?”李常三拉住老父亲的胳膊,紧张地问。
大龙抓住他爷爷的手,问:“爷爷,你醒了,我找大夫来给你看病,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二虎和朱雀在旁边点头。
床上的老人,沧桑的眼睛转动了一下,认出床边的人,断断续续开口说:“大龙——大龙回来了。常三,是大龙不?”
“是,是大龙,爹。”
“爷爷,是我。”
“好,回来就好,好久逗没回来了。那是虎子和雀娃儿?外面咋这多人?”李东叟虚眯着眼看了看门外。没等人回答,就转了话题,道:“大龙,在家好好种地,别到处跑了。”
李家在梧桐镇早没什么好田地了。哪里能好好种地。大龙也只胡乱点头。现在都顺着他老爷爷。
李家老爷子陆陆续续说了好一会儿,不见咽气,却是越说越顺溜了,精神也越来越好,脸上的死气也渐渐没了。屋外看着的村民估摸着一般人回光返照的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但是一看,李家老汉还坐起来了。对着他孙子,大龙一番叨念。看上去一点不像要去黄泉的人。又一会过去了。李老汉还是好好的。李常山和李大龙父子从开始还忐忑的心渐渐都定下来。一个一心认定父亲暂时不会死,一个一心认定他爷爷活过来了。
村民看得连呼神奇。李氏的老族长也十分惊异,不由走进屋去,对着床上的李老汉说:“五哥?”
李东叟看向床边的人,不冷不热地说:“你在这里干啥呢?”
李氏老族长一噎,垮下脸来,说:“听说你要死了,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既然你死不了了。那我也告辞了。”说着,甩手就出去了。招呼着两个儿子走了。
李东叟哼一声,不领李老族长的情。他们二人早在三十年前就结了怨。这多年后,虽然一切恩怨都冲淡了,但是两人平时见着了,说话也是不能好好说的。
村民们在惊讶一番李东叟真的一时半会死不了后,也一窝蜂地散了。
晚上,大龙一家爷孙三代,加上二虎、朱雀,五个人全挤在一间屋里。老爷子睡在床上。其他四人全睡在地上的草垫子上。老人家翻身,床上一个东西“咚”地滚到草垫上。
“咋回事?”李常山一个惊觉,坐了起来。由于茅屋破旧,李常三时时担心屋子垮了。所以很警觉。见只是一个麻布包裹,遂放了心。这好像是二虎那娃的东西。李常山拿起麻布包裹,左右看了看,将东西放进墙上挂着的笆篓里。
早上起来,大龙睡在靠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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