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好在林婉妙虽是海量却不劝酒,晓是如此杨文轩也是酒意上涌,晕晕乎乎。忽听房外有人唤他道:“杨兄,我听赵掌柜说你今天竟然也在望月楼订了酒席,为兄不请自来想必你不会见怪吧。”杨文轩暗暗叫苦,没想到此时竟然有人前来招呼敬酒,不过别人已至门前他也不能推诿,道:“没有的事,快请进了。”
只见一名男子推门而进,二十来岁年纪,穿着华贵无比,神情微笑自若却又带着倨傲。杨文轩一见,心道:“原来是他。”他站起身来,拱手道:“我不知顾兄也在,不然早就过去敬酒了。”接着介绍众人道:“这位是石兄,这位是林姑娘,是在下新结识的朋友。这位是浙江巡抚顾大人的二公子。”李石一惊,心道:“巡抚主管一省民政,可是一等一的朝廷大员。”他曾被歹人所害,受过牢狱之苦,对朝廷官员素来毫无好感。不过生在这世间行走普天之下又有哪里不是王土?说来自己不过一介布衣,就算是“三门”“七派”越是入世也越是受到朝廷的管辖制约。便也拱手作礼。
这男子名为顾良清,他见李石与林婉妙的穿着打扮眉头已是一皱,不过想起杨文轩的为人处世也就释然了。待见李石虽不热切也算有礼,这女子却只是好奇的打量他忒的没有规矩。他何等身份,与这两人同坐一桌已经算是折节下交,此时心中更是不喜。不过想是杨文轩的朋友却也不便发作。他不理会二人,转头对杨文轩道:“哪里话,我们两家本就交好。今日佳节又巧遇在此,本该打声招呼,来,为兄敬你一杯。日后你继承杨门,必使杨门更上层楼。”
杨文轩心道:“我若继承家业,不出十年爹爹恐怕就要气死了。”脸上却满是笑容,道:“缪赞了,以后还需要顾家多多照应才是。”说完便要咬牙饮酒,却听林婉妙道:“刚才叫你喝酒有如要你命一般,怎么现在这般痛快?”这话一出,杨文轩满脸尴尬,道:“我本不会饮酒,不过顾兄特意来此,我自然是该痛饮。林姑娘莫要说笑。”李石见情况不对,也站起身来道:“不错,顾二公子有心了,当漂一大白。”他刚要陪饮却见顾良清背后一名随从站出,与顾清良附耳说了几句。
顾良清听得随从话语先是一愣,随后不经意的扫了林婉妙一眼,笑道:“这位林姑娘快人快语。能在这望月楼天字号房让杨兄喝酒,想必绝不是普通人。不知姑娘是哪家闺秀,祖辈经营为何?我也算这杭州地道的半个东家说不定还可以照应一二。”林婉妙听得一愣,低下头来,低声道:“我...我是本地人,我...我们家不是经商的。”顾良清不依不饶,哦的一声,又问道:“不是商贾?那定是在朝为官了。说出来大家认识认识,既然与我爹是同僚,日后更是该多加亲近亲近。”林婉妙低声道:“我...我爷爷是跑江湖的。”她以前从不觉自己与爷爷卖艺有何不好,此时却觉难以启齿。
顾良清听得此话,却轻笑一声,对杨文轩劝道:“为兄知道你待人善良真诚,你却不知这世道人心何等险恶。要知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林婉妙如何听不出他所指?俏脸胀的通红,急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顾良清冷笑一声,不屑道:“什么意思,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江湖卖艺的,竟敢与我相提并论。是不是以为杨兄许你同桌共餐,你便飞上高枝变了凤凰?你这样的人我也不知见过多少,真是不知自重。”
此话一出,房里顿就静了。李石缓缓坐下身来,轻声道:“林姑娘,坐我身边来。”杨文轩更是面色一沉,他此时心中怒极,但身为杨家少主,一言一行都代表杨门,却是实在不宜与这顾良清翻脸。冷声道:“顾兄,林姑娘是我好友。你再这般羞辱于她,我只能送客了。”以杨文轩的性格,这话已是说的极重。顾良清脸上青白变幻,终是冷哼一声没有再说。
林婉妙眼眶早已红了,但却不想哭出声来让人更加轻贱。她咬牙掩面便要出门,便在此时,不知被何物伴了一下,顿时摔倒在地。她回头一看,却是那顾家二公子的随从大刺刺的将脚斜放,适才定是此人伴她这跤。她终是忍耐不住,哭出声来,起身便跑出了房门。
李石见此双眉一挑,“嘿”的一声,双指以筷为箭掷向那随从膝盖。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随从顿时倒地翻滚,想必这条腿是断了。
见李石忽然动手,顾良清身后随从大吃一惊,喝到:“保护公子!”便急急拔刀护住顾良清,看样子竟似视死如归。顾良清也是惊疑不定,心道:“这小子话不多却好生厉害。刚才若要刺我,我这双招子可要废了。”
李石冷眼看去,只见这群人各个义愤填膺,自己好似十恶不赦一般。他站起身来,也不搭话,向前走了一步,瞬间气势暴涨,如箭在弦。
众随从只觉心底发毛,他们本就不是什么练家子,托得关系,舍得钱财,才被安插在这顾良清身旁跑腿效力。要知道自家少爷是巡抚公子,寻常谁敢殴打?便想着多多卖力表现。待见李石这副模样,竟是个不怕死的,顿时怯了。
李石双眼微眯,正要武夫一怒。却听杨文轩怒笑道:“好!好!好!顾良清你先是屡番羞辱我朋友,现在更是敢在这望月楼对我杨文轩拔刀相向。你若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巡抚便是视我杨门如无物。”说完竟是一脚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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