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再怎么笨,一见太守派来的人,也猜着了个大概。原她还抱有几分侥幸,就是被太守的人抓着了,到时候人总要交给她,她总会将自己摘干净。但吕氏万没想到,太守派来的几个稳婆在里面时,竟然将人都审了,怒道:“你……”
付伟连瞅都不瞅吕氏,抬起腿就是一脚,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你真想让我去京里找吕家?我当初那么让你给大郎定亲你不定,闹出这样来,你竟然还安了这样的心思?什么东西?你等着你大儿子不认你呢。谋害夫家骨血,我休了你,吕家人还有什么话说?还不给我滚。”
屋内的丫头、婆子并张大娘连忙将吕氏扶了起来。
吕氏站起身时,脸上一片的煞白,有气无力道:“我看二爷现如今是打我打得越发顺手了。”
付伟转头瞪着吕氏,两眼快喷出火来,道:“我打你打得晚了,才让你这般的无法无天。你不知道,就因为你,我们付家就快沦为整个广陵的笑柄了?”
吕氏扑到付伟跟前,下人们拉着,才没让她抓到付伟。吕氏喊道:“你还知道要脸?那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在广陵可有半分的脸面?我出去谁家里赴个宴,人家背后都怎么指点我?你让我给你留脸,你可曾给我留过脸?”
付伟不为所动地看着吕氏,笑了笑,冷酷地说道:“这不是你自找的?打你算计沈蓉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的。你明知道沈蓉才是我当年从小订亲的对象,却非要嫁到付家来,我求着你嫁给我的?”
吕氏道:“你……”
付伟瞅着吕氏,面上的嘲笑,充满了讽刺。讽刺她的自作多情。
吕氏道:“你的心是铁打的不成?”
付伟静静地看着吕氏,不为所动:“要我说,你的心是铁打的。我从来只喜欢蓉娘一个,你要么接受,要么就不要嫁过来。可你这么多年,竟然只抱着一个希望。你想那可能吗?所以,我说你的心才是铁打的。”
人说哀大莫过于心死,可是吕氏对付伟的心却从不曾死。吕氏自己也觉得奇怪。付伟越是不爱吕氏,吕氏偏就非常地爱付伟。吕氏不再说话,转身往外走,步伐踉跄,张大娘连忙跟上去。
宝安堂是吕氏的居所,她又能去哪儿?吕氏站在院中左右看了看,出了宝安堂的门,付家没人与她交好。而老太太哪儿,她也不能去。对于她这个儿媳妇,周老太太嘴上不说,其实也是不满意的。
付悦住在宝安堂的东厢房里。一想到付悦,吕氏心下一动,便就朝着东厢房走。进到付悦的屋子,付悦正半靠在床上,拿着手镜看她脖子上的伤。
见吕氏进来,付悦连忙放下手镜,喊道:“娘,外面怎么了?这么吵?”
吕氏没说话,站在床边直楞楞地盯着付悦看。直看得付悦心底有些发毛。吕氏终吩咐张大娘道:“去将落霞居收拾出来,欢娘即刻搬到那儿去住。除原来的奶娘外,再给她安排两个婆子、四个大丫头。以后除了晨昏定省之外,不得随便来我这里,除非我派人去请。”
付悦完全没想到,她受了伤,造了一场罪,最终却落得这样下场。她这样搬出去,与被吕氏撵出去,有何不同?这不等于告诉整个付家人,她被吕氏抛弃了?付悦呼道:“娘,女儿做错了什么?女儿想跟娘住。”
吕氏的脸,依然非常的肿,看起来,好像比白天时更加的肿了。嘴角挂着血丝,是被付伟踢时,不小心牙硌着了嘴唇。头发散乱,是被丫头婆子扶起时,不小心碰的,再加上与付伟争执时,情绪太过激动,晃动太大。
再瞅付悦的脸也不怎么好看,虽然白天她尽力只挠脖子,可是脸还是有些微红肿。这娘俩个,最终一个也没落下好。
“你告诉我。”吕氏看付悦,不像是自己的女儿,如陌生人似的:“那支钗哪儿来的?跟我说实话。”
付悦就怕吕氏怀疑她,所以急切地道:“女儿能从哪儿来?从宝安堂出去时,女儿一直没离开过娘。是在园子里拣的,拣了就送到董夫人哪儿了。娘还不信女儿?”
可吕氏到底还是醒悟过来一点儿,觉得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那样的聪明?可到底又是吕氏自己亲生的,想了想,叹道:“信与不信,如今还有什么关系?你以后,还是安份些吧,毕竟才六岁,就做些六岁的事,好好学习,与女先生学些东西,将来好找个好人家嫁的。别的事,以后不得妄议。”
“娘!”付悦惊呼。她现在还不能失爱于吕氏,她的好多计划,需要吕氏的帮忙。可惜吕氏此时像是铁了心一般不为所动。任付悦将好话说尽,吕氏就是不松口。
张大娘办事一贯的迅速,这也是她能在吕氏手下多年的原因。虽然付悦不甘心,她输得糊里糊涂的,但,她也看出些时的吕氏心情极为不好,她这时候与吕氏分辨,吕氏肯定是听不进去的。也只得先搬走,以后再慢慢图之。
就在付悦被奶娘抱着要去落霞居时,吕氏道:”给我看住了她,要是这两天我再看见她到处跑,尤其是出现在董夫人和罗大郎的跟前,我唯你们是问。我卖出去的丫头婆子,可没好地方。“
吕氏的话一出口,付悦只觉得一阵凉意,顺着头顶直通到脚底。
付悦走后,吕氏坐在空空的屋里发呆。她不明白本来好好的,虽然付伟并不待见她,可也没到厌恶她到这种地步。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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