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奴儿跟葛牧回了家帮忙收拾东西,要收拾的也不过几件衣物和路上的干粮,极是简单。
远行不知何时而归,祭拜父母及叔父的神位自然也不可免,葛牧在香炉插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跪下叩头,“牧儿这回拜入沉剑宗绝不会辱没了葛家的名声!”
地板微微震颤,起身后葛牧的额头已经略有些发青。
葛家在修道者之间虽然名不显的小门小户,但自其先祖石槐翁到叔父葛复远累四世的遗德全在葛牧身上,心里不免会起光耀门楣的心思。
少年出靖城,扬葛氏之名!
随后研磨写了三封信,一封给柳相臣让他帮忙照看家中实物;第二封给远在稿阳求学的青果,说明缘由,到了宗门后或许长时间都不能出宗寄信,不嘱咐一声,小心眼儿的青果说不定怎么想呢?最后一封给薛浅浅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葛牧把信交给王奴儿,让他代为转交,冲隔壁望了望道:“奴儿,闲常时到隔壁柳婶儿家里帮忙修缮一下房子,房子没人住了,容易荒。”
“管那悍妇做什么?”
“柳婶可不是什么悍妇,她是隐匿市井的高手,说不定为靖城挡了多少灾呢,还救过我命。她走了或许就永远不回来,但万一那天回来了,总得有个家住。”
王奴儿心里犯嘀咕,肥硕如猪的悍妇柳氏怎么还成高手了?她叉腰骂街的模样真跟高手联系不到一块去,但既然是牧哥儿吩咐的,那就隔三四个月派人看看,反正也费不了多少功夫,他点头称好。
大雪纷扬,两人并肩走出鱼尾巷,走过嬉闹了近十年靖城街。
葛牧把葛复远用的剑递给王奴儿道:“这把剑给你保管,你以前总想要斩过妖、杀过人的兵器,但那把钩叉是打猎用的,说杀过人都是我骗你的,这把剑是真的,斩过的妖也有四五十个了,都养出来了煞气。”
别看王奴儿平常大大咧咧,其实听容易感动,嘴唇瘪了瘪,竟然落下几颗眼泪。
葛牧给他擦了擦道:“哭什么,我这就是去拜师学艺,又不是回不来,拿着。”
“可我听说很多去拜师学艺的人出去了就再没回来。”
“那是他们蠢,学了很久也没学出门道来,宗门怕他们出来了丢人才不允许他们出宗,要是有本事还巴不得他们下山提宗门扬名,牧牧哥儿就是这种有本事的。”说着葛牧转过了脸,鼻子有些泛酸。
“那牧哥儿学了本事就早点回来,就算……就算是学不了也偷跑回来,大不了咱们就做生意,在靖城几地照样耀武扬威,改明儿正德当了大官儿,咱们在陇西道也没人敢惹。”
“好。”
很快了城门下,葛牧转过身看了看靖城,然后道:“就送到这儿了,再送我还得送你回来,来,给牧哥儿再展示一会你的绝活。”
王奴儿呵呵一笑,伸着舌头舔到了鼻尖。
“就这本事宗门里的那些仙子看了也心痒,到时候我给你拐回来一个当媳妇儿。”
“牧哥儿,走好。”
王奴儿把包袱递给葛牧,抱着剑目送葛牧出了靖城靖城,直到背影消失,对着茫茫大雪说了声,牧哥儿早点回来。
……
薛浅浅第二天早到郑山水潭敦促葛牧修行,没见着人影,又折返回靖城到葛牧家里去找,谁想家里竟也落了锁。
等回了翠香馆,模样青涩的小丫鬟葛牧的信交给她。
上面草草几行字:
多谢浅浅姑娘这半年的照顾。
姑娘答应柳婶儿要照看我到灵阳境,现在赵灵桐前辈看您面子给了我一丸冲灵丹,灵元石本来也还有几颗,达到灵阳指日可待,这哪儿修行也都一样,姑娘也不算违背约定。
我已离开靖城前往沉剑宗,以后浅浅姑娘就不必费心照顾我这个包袱累赘。
葛牧,匆忙之笔。
薛浅浅看完信,微微蹙了一下柳叶长眉,这少年的自尊心也未免太强,说他几句还说不得了?他平日的少年老cd到哪儿去了?
“翠儿,取笔墨来。”
青涩的小丫鬟端来笔墨,研好了松烟墨,薛浅浅提笔给沉剑宗七长老慕容明瑤修书,嘱托她对葛牧多加照顾。
写完以后将书信放进手指粗细的竹筒,站在窗台向天空一招,一只神骏的云鹰疾冲下来落在薛浅浅手臂上,她将竹筒系于鹰足,放飞了出去。
约莫两个时辰云鹰便飞到了杳山第三峰,凌虚峰。
凌虚峰高九百丈,高穿入云,气象万千,倒不负凌虚二字。慕容明瑤修行之地位于凌虚峰剑涯,传问那一朝顿悟的姜姓女子曾于剑涯观云海六十日、铸剑七把,不知是沉剑宗自己望自己脸上贴金,还是确有其事,沧桑千年已不可考,但外宗道友到了沉剑宗必会到剑涯观看云海吞吐、朝日初起。
于剑涯开辟洞府的慕容明瑤乃是沉剑宗七长老,也是排行最后的一位长老,但论辈分还要比如今宗主曹胜堂要高一倍!
她于今修道已二百三十年,本还是后燕的孤竹公主,当时后燕建国不久盛世,作为公主的她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十六岁时被沉剑宗先辈看中、竟毅然放弃世间繁华上山修道,颇为传奇。
不过当时选择的确没错,在修道界她并没有泯然众人,一柄“玉长明”当年破开云海百里,因而列局飞剑榜第二十三位,据说比排在她前面的很多人都更有叩仙门的可能性。
而今日……
说起来有些巧,今日正是她当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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