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抵达医院,陈又跟着救护人员下车,眼睛看着担架上的老爸,手臂突然被拽,他没扭头,就能从拽住自己的力道上清楚来人是谁。
厉严随陈又一同走进大楼。
他打过电话,脑科的几个主任都从家里赶过来了,包括院长,那几人经过检查,确定陈卫东脑出血40毫升,查完相关指标就给推进手术室。
陈又在走廊站着,年轻柔韧的背脊弯下来,碎发搭在眼前,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有大半都藏在阴影里。
厉严皱眉,抬手放在少年的发顶,摸了摸,“去椅子上坐着等。”
陈又浑浑噩噩的被拉到长椅那里,他两条腿并拢,双手搁在上面,人显得异常无助又慌乱,“厉先生,我爸不会有事吧?”
厉严嗯道,“不会有事。”
男人的答复有奇妙的效果,陈又脑子里扯了一路的那根弦不再颤动,他抹了把脸,拿出手机上网搜脑出血手术的有关信息,是否可以恢复,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给的内容都是比较客观的,说要根据病人的身体情况,以及出血量,出血部位来做判断。
手机被一只手拿走,伴随一道声音,“别胡思乱想。”
陈又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面,他没法不去胡思乱想,老妈没了,就剩老爸了,之前身体挺好的,还每天都早起晨练,晚上出去跳广场舞,比他的运动量大多了,走起路来也比他要快,怎么会突发脑出血呢?
这一刻,陈又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那时候老妈还没走,一天晚上,他们在看某台的社法,里面放着一起因没有重视而引发的人间惨剧,主持人说“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过好每一天。”
老妈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叹口气说现在的人一代不比一代,生活水平高了,环境差了,人心黑了,吃的穿的用的都有可能掺杂了危害健康的东西,跟以前不能比。
她还说,要在年前找个时间,跟老爸一块儿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不能给儿子拖后腿。
那次之后不到一周,老妈就病倒了,全身检查也没来得及做。
陈又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去抓男人,把那只大手紧紧抓住,指甲都抠进去。
厉严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将少年带去走廊一头的卫生间,反手关上门,沉默着把人抱在怀里,动作生疏地拍拍背。
陈又的脸埋在男人的胸口,两只手紧拽着他的衬衫,肩膀轻轻耸动,压抑着内心的恐慌和不安。
俩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抱在一起,一个渴望在这时候有依靠,一个乐意被依赖,他们就像是两个半圆,拼上去后便会完整,连一丝不合的缝隙都不会有。
到后半夜,手术室的灯灭掉,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
陈又在心里感谢万能的主,感谢老天爷心慈手软,放过了他爸,对着医生护士们连着说了几次谢谢,要不是厉严拉着,他都会激动的走上去,给中间主刀的医生鞠躬。
第二天上午,陈卫东的意识清醒,只是闭着眼睛,不能说话。
陈又在床前站着,手也不敢乱动,怕不小心碰到老爸身上的那些个管子,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爸,你感觉怎么样?”
陈卫东的眼皮动了动。
只是这么一点反应,就能让陈又高兴起来,他去叫护士,等对方检查完后就对老爸说,“你之前是不是有过头疼的毛病啊?”
半响,陈卫东的头点了一下。
陈又揪揪眉毛,怪他,没有细心留意,平时就知道瞎玩瞎闹,不然肯定会发现的,他的心里不是滋味,难受的很,“医生说手术很顺利,爸,你不要怕,我在的,钱的事你也别担心,够用。”
陈卫东还是点头。
在病房待了一会儿,陈又开门出去,对走廊的男人说,“厉先生,我爸醒了。”
厉严将口袋里的手拿出来,轻拍少年的胳膊。
陈又看到男人手上的几个血痕,是他抠的,他的脸色变了变,“都出血了,我抠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
厉严淡淡道,“你不伤害自己就好。”
陈又的脸皮微热,老爸要是在家躺着,呼呼大睡,而不是昨晚做了手术,刚醒,他听到男人这么说,绝对会开心的扑上去打个啵。
从医院回家,陈又拿钥匙开门,对跟进来的男人说,“厉先生您随便坐。”
说着,他就进老爸的房间,拿一些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包括自己的那份,老妈不在了,照顾老爸的事,就得他一个人来,暑假的时间也够,没什么要忙的。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老爸能康复起来,和之前一样。
厉严去卫生间,看到少年在翻塑料盆,边上还放着一个大袋子,“医院都有。”
听到声音,陈又一愣,盆有?他当时也没怎么注意病房的设备,眼睛全在老爸身上了,“水瓶也有吗?”
厉严说,“有。”
陈又在大袋子里面扒拉,把一个红色的水瓶拿出来,放回台面上,他浑然不觉地露出对这个男人的依赖性,“那我要带哪些东西?”
厉严的眸色略微深沉,一个阔步,捏住少年的脸,俯身亲上那两片有些干燥的唇,没有过多的掠||夺,几瞬后便退开,“贴身的衣物,身份证件。”
陈又说,“没啦?”
厉严按着少年的嘴角,“我已经给你父亲联系了护工人员,他们很专业,你大可以放心。”
闻言,陈又用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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