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老头送的那张名片,还是使顾禾在第二天早上前往草园街的雕保东刺青馆。
他一大早去丽彩问过彩音小姐了,她还真说要刺青,本来她是有安排的,但北野老头清早来探望孙子的时候跟她提了一句,那去找雕保东最好了。
“别人做的是纹身,雕保东做的是刺青。”彩音小姐崇敬地说,“是修行。”
她的轻燕,也是雕保东的杰作。
找雕保东做刺青,不是自己指定图案,而是在与对方一场谈话后,由雕保东创作。
那时候,别人都以为她是个杀星,但雕保东知道她要当一只飞翔的燕子。
既然难逃一刺,顾禾又去老蔡的诊所问个清楚,洗纹身没啥问题,换一层皮都可以。纹身对普通人肯定有皮肤健康上的伤害,不过超凡者没关系。
尤其是玩偶的身体,那是刚刚的,刺几下怎么了。
“伤害?”老蔡回答着他对于养生的担忧,“你想那么久的事情干什么,先活完今年啦。你真想养生,蔡叔这里有个健康管理套餐……”
顾禾当然没买,花那钱他还不如多喝枸杞水。
最后,这一早上,他在洛娜、酒井花青的陪同下,前去拜访雕保东。
雕保东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尊称。
“雕”是雕刻之意,被世人在称号前面冠上这个字的刺青师,都是刺青大师。
歌舞伎町各街区的刺青馆、纹身店不计其数,光是寿惠街就有大大小小的不下一百家,在丽彩的周围就有好几家,老狗的理发店也提供纹身与彩绘,可以一条龙服务。
但有“雕”字的刺青师,歌舞伎町只有这一个。
雕保东虽然是雅库扎的首席刺青师,却不是个切肉者,顾禾担心对方拿单分子线去刺青是不存在的。雕保东就是旁门的“刺青师系”,那被认为是医生系的旁门。
而且,刺青师系的开创者,正是雕保东。
说这个老人是“刺青奇人”,一点都不为过。
相比寿惠街,草园街有着更多的古典木造建筑,以及树木和竹林。
此时,三人站在刺青馆的门口,酒井花青不由感慨:“环境真好啊。”这是有着个小庭院的两层古屋,院里的竹子倚着墙,被风吹过,飒飒而响。
已从电话提前知道客人的到访,雕保东的弟子浅川先生在门口守着。
当下,浅川先生把他们带了进去,走过石彻小路,他们在门廊脱下鞋子换上客人拖鞋进了屋子,酒井花青诚惶诚恐地说了声“打扰了”。
这可是历经雅库扎几代目的传奇人物啊。
在鱼塘众员里,酒井修吉身上有多处酒具酒水的刺青;拳佬就更多了,两条手臂满满都是;林赛的双手上刺有一些文字,据说后背上也有。
酒井花青还没纹,她是演员,本体不适宜有太多的花样,不然戏路就窄了。
不管有的没的,他们的都不是雕保东的手笔,顾禾这还是第一遭。
只是走过刺青馆的工作室,顾禾越发有点毛骨悚然,墙上挂着一些装裱了起来的刺青人皮,浅川先生介绍道:“都是真人人皮,是雕保东以前的一些江湖事。”
浅川先生也称师傅为雕保东,这本就是尊称。
洛娜亦在瞧着周围,除了刺青人皮,还有些照片、画作,摆满书籍的书架,以及一把陈旧的武士刀。雅库扎老辈派里有文化的人不多,雕保东算一个。
这位刺青大师此时并不在工作室,他们到了后庭院边的居室才看到他。
苍苍白发束起,一身深棕色的袍服,盘坐在门廊边的塌塌米上,皱皮的老脸平静,雕保东透过全然打开的推拉门,望着小院里的竹子和小池泉。
这种景象实在焉霓虹街头、街狗和雅库扎,都不合调,雕保东就像个禅师。
酒井花青是专门穿一身印花和服来的;洛娜却还是黑色的紧身皮衣裤,满头黑发混杂电线;而顾禾一身东土运动服,手上提着个满载枸杞水的保温杯。
在浅川先生的引见下,他们都见过这位刺青大师。
“入墨者,坐下吧。”雕保东声线沧桑,让顾禾往他对面坐下,老目看着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盘坐的身姿一动没动,问道:“你为何入墨?”
酒井花青站在不远处紧张看着,而洛娜自顾自地往周围瞧瞧这瞧瞧那。
“呃……”顾禾欲言又止,但彩音小姐早已吩咐过,与雕保东的这场谈话,说真心话就是了,他也就答道:“因为我要去见长野小姐,需要有刺青。”
“你对于刺青,抱有成见。”雕保东说道,“这说明你是个不流于俗的人。”
酒井花青心头刚一提起呢,可怎么雕保东似乎在称赞禾桑?
她看看洛娜,洛娜耸了耸肩,鬼知道啊。
“入墨,刺青,纹身,只是名称不同。”
老人的语气徐徐,“在这座城市,谁都可以纹,谁都喜欢纹,一天换一个都行,有了纹身就像有了某种力量,到处撒野,宣示还未认清的自我,也就不断有亚文化迅速兴起又迅速消亡。
“那是对刺青的玷污,纵然表面再华丽鲜艳,如果没有意义,也只是空洞虚无、庸俗肤浅之物。你的成见由此而来。你不流于俗,但又流于另一种俗。”
顾禾听着,想着,“可能,有一些吧。”
“你有什么心愿?”雕保东又问道。
“呃……”顾禾这真的不好说,穿越回去?前往罗洲?世界和平?他支唔着道:“大概就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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