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安琪第一次听到这样对她的评价,是在六岁那年,照顾她的奶妈这么说。
那天她蹬着小自行车,想从伊甸湖区的小镇蹬到外面去,直至到了警卫森严的边界。守卫把她拦截下来,通知奶妈他们来接走她了。
那是她第一次想到街头世界去看看,以失败告终。
伊甸湖孩子有一种游戏叫“银行人与街狗”,就是一帮人分作两伙打闹着玩儿,银行人总是赢,街狗总是输,因为银行人有各种装备武器,街狗什么都没有。
街狗连拿个树枝都不行,这是游戏规则,谁当街狗谁就得输,有时候被揍惨。
有些潜在特障人,从小就显露出来了。
伊丽莎白-斯特林,她的堂姐,什么都不当,就想当英雄,伊丽莎白会到处转,见到银行人欺负街狗的时候跳出来阻止,谁恃强凌弱她就打谁。
有时候只是她一个,有时候还有索菲娅-阿米克。
不同的是,伊丽莎白连一些比她自己大的孩子的游戏都敢插手去逞英雄,而索菲娅通常是去找那些小孩子的游戏插手,把谁的装备都抢走。
其实有那么一次,安琪当街狗时被她们帮过,但伊丽莎白应该早就不记得了。
后来,安琪就不爱玩这种游戏了,没意思,她想去外面街头看看。
失败被抓回去之后,她也没有再玩过一次银行人与街狗。
等长大了一些,谁都不爱玩了,她更是早早地看透这种伊甸湖游戏的本质。
无非是大人们想往他们心里植入一些观念,让孩子从小就懂得手握资源的重要性,懂得银行与街头的地位差异,懂得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可就是这些,滋生了安琪的反叛,在她活动的小世界里,总是惹是生非。
最急的人还是奶妈,她虽然没有超速档潜质,却也属于是高天赋者,她在赛思、在银行的成功也会是奶妈的成功,反之亦然。
奶妈的那句话就像是一个预言,随着安琪年纪越长,距离实现越来越近。
奶妈管不住她,干脆向家里请了辞,趁还没有出事,就抽身离开她这个麻烦。
“安琪在走她姐姐伊丽莎白的老路,但性子更野,是个鬼精灵,她很少会真正听进谁说的话,她有很多想法,很叛逆,我是管不了她了。”
奶妈请辞时是这么说的,安琪就在旁边听着,翻着白眼,当天喝了一瓶啤酒庆祝。
现在,安琪已经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一头蓝发,再次想走进街头世界看看。
别人觉得这头蓝发是她叛逆的象征,但她知道这最没意思了,把金发染成蓝发,只是在学莉兹姐姐而已,空白的模仿。
安琪发现自己越来越变得静了很多,越来越没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没意思。
她知道原因,自己已经快走到分叉路口了,没两年可活,死期将至。
她不知道要选择哪种死法,她还没想好,或许自己其实没奶妈想的那么叛逆。
安琪真是越来越讨厌这个世界了。
……
寿惠街的街头总是喧嚣景象,来来往往的各色路人密集,远处的楼房也密集,即使在白天,街道两边的霓虹招牌也似有流光:
“es”“大象酒吧”“極楽クラブ”“美味しい寿司”“丽彩俱乐部”
伊丽莎白给安琪做的行程安排是这样的,第一站是丽彩,先在这里坐坐,再由天使带着出去逛街,再去红雨之家,之后再看情况。
这时候,两辆黑色轿车在丽彩正门口前面路边停下了。
负责盯梢的星童顿时一溜烟跑进俱乐部里去,小小的身影奔进热闹的厅堂,灵活地穿过舞池,没影响到哪位在欢舞的客人和牛郎哥哥。
“来了来了,老大,莉兹姐姐,他们来了!”
星童奔到角落的一张小沙发边,向正在喝茶聊天的老大和莉兹姐姐汇报。
“我出去接她。”伊丽莎白闻言起身走去,剑宝还放在茶几上,而经过他们商量决定,大杯杯留守在鱼塘那边。
“老大,你今天这身真的好帅啊。”星童笑嘻嘻地说,“我们丽彩最帅的牛郎。”
顾禾今天祭出了型男天使的造型,上身只着一件多彩夹克,搭配牛仔裤,戴上一双墨镜,黑色短发也做了个爽朗发型,都是伊丽莎白把关的,像要把他卖出去。
伊丽莎白是那么说的,师兄,你这个造型直接让你讲话的说服力翻倍。
“星童,知道你嘴甜了,你任务完成啦,自己去玩吧。”他摆手,身不由己啊。
星童听话地跑开了,这个沙发区域只剩顾禾一人,还有茶几上的剑宝,这还是他和剑宝第一次单独相处……
“不用紧张。”剑宝发出电子合成音说道,“我检测到你最擅长的就是欺骗无知少女,今天你正常发挥就行。”
“剑宝,奇物有性别吗?”顾禾问道。
“奇物没有性别,在奇物国度有一种简单的划分。”剑宝说,“宝物,地摊货。”
“没有吗,我怎么感觉你是雄性剑呢?”顾禾呵呵,“大杯杯肯定是雄性,我告诉你,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不然我就劝好伊丽莎白,让大杯杯当你的剑鞘。”
“我要的剑鞘就是剑鞘。”剑宝说道,“我不像你可以到处乱入。”
“妈耶!”顾禾惊呼出声地指着它,“还不被我抓到你了,这不就是低级趣味吗?”
“在昨晚遇到大杯杯后,我更新了自己的语音功能。”剑宝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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