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五天很快过去,丁父下葬后,丁笑影登门道谢亲戚们的搭手相助。
在表姐家,大姑扯着她的衣袖一个劲儿哭,自责自己没能及时接到求救电话发现丁伯昌的异常。
丁笑影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大姑,这不怪您,我爸的逝世是因为突发心肌梗塞,怪不到您,要怪也怪我没有在他身边尽孝。您也不要哭了,我们都该有新的生活。”
是的,她该有新的生活。
丁笑影抬头看天,嘴角带着笑。
咕噜咕噜滑轮滚动的声音靠近,元博晗张开手掌盖在她的脸上,低沉的嗓音钻进耳朵。
“走了。”他的手里拉着丁笑影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全家福等等。以后她大概回来的机会不多,索性都带在身边,睹物思人。
元博晗并不像往常一般拉着行李箱大步走在前面,似乎习惯了放慢步伐迁就丁笑影。
“谢谢。”
“嗯?”元博晗心不在焉,错过了她的道谢。
“我说谢谢。”丁笑影一字一顿地说。
她面上的表情很严肃,虽然看似恢复的很好很坚强,可是丁父的去世还是带走了一些东西,比如说她骨子里的闲适和慵懒。
元博晗勾起嘴角笑笑:“不必,”她在他的眼珠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我们是朋友。”
丁笑影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摇摇头,元博晗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事。”
没有兴致多管闲事,丁笑影撇开头看向另一边。
元博晗插在兜里的手握成拳头,清清嗓子低下头。
俩人走出机场就遇到了齐澜澜,他跑过来苦着脸说:“笑影姐,你还好吗?”
跟在他身后跑来的林妙翻了个大白眼,真是蠢,照他这种问法,没事的都得被他招惹出伤心来。
丁笑影瞥见林妙的大白眼,扑哧一笑,摆摆手:“没事,生活得往前看嘛。”算是给关心她的人一个交代,包括身后的这个男人。
送别丁伯昌的过程比想象中更难熬,她常常忘了自己的现状与去处,原本不灭的野心随着亲人的离世而萎靡不振。元博晗从未开口安慰她,单单只是站在她的身旁,用黝黑深邃的眼注视她,凝望她。她爸被推进熔尸炉的时候,她是多么地渴望跟进去啊,或是把他抱出来。
他冰凉的手擒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拉,她落入他的怀中。
几年的风风雨雨,两人不说携手走过,互相见证总是谈得上。一向表面冷情冷性的人,为她做到这地步,丁笑影心满意足。
一腔春心未错付。
走到停车场,丁笑影让齐澜澜把行李搬到后备箱。元博晗看着并排的两辆车,侧身躲过丁笑影伸过来的手,皱眉看向齐澜澜:“你怎么来了?”
齐澜澜看了看丁笑影,又看了看林妙,干巴巴地解释:“我来接笑影姐回家。”
林妙站在几人身后绝望地一拍脑门,这家伙,蠢得没有边际了。
这儿有她老板,回家要他接??
元博晗听了这话果然没有给他好脸色。
最后,齐澜澜载着林妙送她回家,林妙善心大发指点他说话的艺术。本想温声细语的好好说,结果说着说着情绪就如那草原上跑马,再也控制不了了。
“……你说你刚刚见到影影姐问得那是个什么问题,你这是在揭人伤疤!好好的你提那回事干嘛!还有啊,我老板问你来干什么的时候你怎么能那样答呢!”
林妙激动地直拍挡风玻璃,齐澜澜一面开车,一面侧耳倾听。看她那样,毫不怀疑如若不是他在开车,她被安全带绑着,这时候他大概已经被她扑倒恨铁不成钢地揍了一顿了。
“我提丁叔叔那话确实有问题,可是元先生那件事……”齐澜澜发愁,“我本来就是接笑影姐回家的啊,她还要回家放东西,这有什么错。”
林妙得意一笑:“亏你还是个男人,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老板的女人,凭什么让你接。”
“可是以往每次都是我接的啊。”齐澜澜辩驳,“不对,被你带坑里了,笑影姐从未和我提起过元先生和她是情侣关系,他们应该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林妙对他天真的猜测无语,一撇头被帅气的交警俘获了欢心,满心满眼都是那一棵挺拔的小白杨。
齐澜澜是谁?蠢蛋是谁?他要犯错?
关她屁事。
这一头,丁笑影见到后座的文件袋,若无其事地问道:“你有工作的话齐澜澜送我就好了,不用劳烦你多跑一趟。”
“没事,带回家做就好。”元博晗挂上档,车子滑出停车位。
丁笑影见行驶的方向不对,匆忙喊停:“我先要回家一趟。”
元博晗不太高兴,但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默不作声地照做了。
推开家门,她半个月没回来,花瓶里的插花都枯萎了。丁笑影从元博晗手里接过行李箱,让他在沙发上坐会儿,她去去就回。
她拖着行李箱进了卧室,开始一件件整理。全家福、她爸年轻时的日记、藏书、她妈的画、手镯……
主人作古之后,这些物件仿佛也失去了生气。
元博晗显然不会乖乖坐在那儿枯等,客厅里有一面照片墙,贴满了丁笑影的单人照片,他退后一大步拿出手机从左到右挨次拍照,一脸轻松,愉悦的不行。
下次再来的时候带上单反好了,元博晗拍完,心满意足地转身,顺手摘下了几张边角不显眼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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