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时光,稍纵及逝。
丛林深处。
唐可轻轻扶着沐炎夕的头,正端着竹筒给沐炎夕喂食,认真的脸再也不似那个刁蛮的女孩儿,这几日每天照顾沐炎夕已经成为了她必修课。
阳光洒落穿过枯黄树木投下莫名光斑,金黄色下沐炎夕脸色莹白,近来,他已经渐渐恢复了意识,已会下意识自己吞咽,只是短时间里无法醒来。
大地已渐入秋色,偶尔会有一片微黄的落叶飘落。
草丛中传来一丝奇怪的沙沙作响。
唐可疑惑的向四周望了望,这些天,总觉得被什么监视了一般,屡次去寻却都无果而终。
也许是唐可走神了,一口汤液竟然呛醒了沐炎夕!
“咳!咳!咳!”
小鹿迷撞,慌忙中见沐炎夕已经醒来,唐可脸上刷一下迷上绯红,赶紧把他的头从自己的腿上推了下去!
她可是堂堂天界……怎么,怎么能……不能让他看见。
头砸在铺垫的干草上,沐炎夕只觉得这一下头疼欲裂,呻吟道:“大小姐,你就不能轻点嘛?”嘶嘶的抽着凉气。
看沐炎夕疼得龇牙咧嘴,唐可又慌慌张张的拿来旁边的一个草垛轻轻塞到他头下面,抿着嘴把竹筒做的杯子递到沐炎夕身前:“好点没?”
嗅着那竹筒里的汤汁散发的缕缕香气,就是看上去有点黏糊糊的,沐炎夕皱着眉:“这是什么?”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鱼。”唐可指着前方的一处小溪。
整个小溪被冻死了一大截,淤积的溪水正从碎冰上趟过,发出嘻嘻哗哗的抱怨声。
侧过头,才发现那边废弃的用过的竹筒好似堆起了一座小山,而小山旁。另一只竹筒正在石头堆起的“灶”上面噗噗作响。【零↑九△小↓說△網】
沐炎夕慢慢坐起身,身下垫着厚厚的一层干草。
“谢谢。”沐炎夕温和的一笑,便迫不及待的把竹筒凑到嘴边,抿了口,很好吃嘛,这才轻轻问道:“我这样,多长时间了?”
唐可扳算着指头,一天、两天、十天,回忆着:“大概有十几天了吧,我也不记得了。”
沐炎夕咕噜咕噜的往胃里灌着那来之不易的鱼粥,却忍不住哭出了声……
唐可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抱着双膝默默陪在他身旁。
经历了这么大的风波……就是块石头也会疼吧。
就像当初自己逃下天界一样,但一切都会过去的,只是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去适应,去……遗忘。
时间想帮人带走一切,记忆却纠缠不休。回忆起过往的一切,唐可不经意痛苦的紧紧捏起拳头。
“嗯!谢谢!”沐炎夕抹了抹嘴,顺便把脸庞的泪一并抹了去,他本是个开朗的人,红着眼对唐可笑道:“还有吗?蛮饿的。”
唐可错愕的看着他那难看的笑,融化风雪的一笑,起身去那火堆旁,用树叶包裹着滚烫的火上竹筒……
夜色很快便降了下来,篝火的光在两人身前跳动着,照得四周或明或暗。这个夜就连溪畔的青蛙都很沉默。
沐炎夕还不能起身行走,背后的刀伤还时不时的钻心做疼。正望着火苗回忆昏去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唐可则无聊的拿着一根树枝拨弄那石堆里的炭火。
“我的,家人们怎么样了?”
唐可沉默着没看他,摇摇头……
“我母亲呢?在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唐可心中一磕,神色难免有些慌张,只是被那耳鬓的头发遮住了不安的神色,轻轻回道:“她只让我带你走,她说让你到天界去找她……”
漏洞百出……他看得明白。
沐炎夕神色没多大变化,心中却做着最坏的估计。
唐可回忆起雀灵夫人的话,又轻轻言道:“她还说,你永远是沐家的孩子,他们从未后悔做你的父母……”
满天星辰,晶莹碎光像掉进了颗水晶球……
沐炎夕低下了头,手在脸上抹了抹,有些勉强的微笑,望向那星空:“天界,会是什么样子?“
唐可亦抬起头,回忆着,脸上是春风细雨的笑容,“那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很美。”她望向沐炎夕,笑语嫣然:“你想上去看看吗?”
看着那篝火明灭中的美丽面容,沐炎夕恍然间却似看到了母亲的笑容。
也许,母亲真的在天界等着自己……
沐炎夕也焕而一笑:“当然,我想也看看母亲的家乡是什么样。”又站起身,向那无比璀璨的心空大吼:“我还要去见我母亲啊!”
踉踉跄跄,背脊却挺的如枪笔直。
唐可也站起了身,含着泪对着天空大吼:“天界!我的家乡,我想回来了!我就快回来啦!”
沐炎夕也被泪水花了脸,大吼:“那我们一起吧!”
唐可望了望那吼得撕心裂肺的沐炎夕,笑着大声回道:“好呀!我们一起呀!”心底柔软,被凉凉夜色拂过。
两人相视,一笑,都哭成了大花脸。这一瞬不知为何他们好像多了一份默契,心照不宣。
林间有股风,篝火间几颗火星飘扬,火光在唐可脸上暗了瞬,她眉头中不经意拂过一道忧丝。
那样的天界,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天边一道流星划过朗朗星空。
这时一个脑袋从草丛中探出,并弄出了一阵细碎的响动。
“是什么东西在那里!”唐可终于锁定了那东西的位置!
那草丛中的东西慌忙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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