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腊月十五,天还没亮,你被抓下狱,母亲一身血地被送回来,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母亲再也不会揪着我耳朵臭骂,我怕哥哥你再也不会揽着我细心地讲道理……”谢沁两只眼睛有些空洞盯着谢涵,双唇配合地抖阿抖。
谢涵张了张嘴,“我……”
他没想到之前的事会对他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可是,明明他还那么小。
因为他每天没心没肺傻乎乎的样子,因为他有时候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就以为他没事,可怎么会没事呢?
谢涵心抽了一下,立刻起身把那倔强的瞪大眼睛的豆丁抱个满怀,“别怕,三哥在这里,以后都不会了,都不会了。”
又……又来了(*/w\*)这还让人怎么继续演下去嘛!
“不,”谢沁从谢涵怀里挣脱出来,继续用十分认真的目光看着对方,“哥哥,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没有能保证的事情,只有能努力去做的事情。”
此时此刻,谢涵竟觉哑口无言,的确,以后的事谁也不能保证。
“我也终于明白,这世上你不强大,就会被别人踩在脚底下,你不强大,就会眼睁睁看着你最重要的人遍体鳞伤……”这一刻,谢豆丁的目光是如此深邃。
然后下一刻立刻被埋胸。
谢涵按着他的脑袋,仰头看天,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竟从都来不知道,你心思有那么重。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咳咳咳……”谢沁听得一个岔气。哥,亲哥,姐,亲姐,求你了――演戏不容易,求别搞破坏。
好了,激发责任心强大的哥哥(姐姐)的保护欲get√
他又钻出来,微微撇开脑袋,抬头四十五度明媚忧伤望天,展开个混杂着圣父降临与狠辣决绝的复杂笑容,“所以我一定要变得强大,为了我要保护的人,我愿意做任何事。”
今年的奥斯卡,他拿定了。
“不,”谢涵终于放开手,脸上的笑容很淡很淡,目光却很深很深,他摊开一个手掌,“是兄弟同心,”
“其利断金!”谢沁也伸出一个手掌,“啪”的一击掌。
但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么?
不,你太小看他这几天日思夜想的结果了。
“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会这么想,还因为我前几天做了个梦。”谢沁趴下来,两只小短手托下巴。
“什么梦?”此时此刻,谢涵不会再把豆丁当一个普通的六岁小孩看了。
“我梦到,你死了,母亲也死了。”
这种不吉利的话,谢涵本来想制止,只是看豆丁那样伤痛哀恸的神情,又停了下来,那一定是个很真实的梦。
“我梦到巫蛊事件后,虽然浮光子来了,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流放千里,接下来是很离奇的事,哥哥你可能不信。第二年春梁君居然称王……”
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谢沁背对谢涵,所以没有看到对方目光陡然一变。
“他胆大包天向昊天子索要九鼎,却在举鼎显力时不慎摔倒被压死了,但称王浪潮却掀起了。这却是一个魔咒,谁动谁就死。有人撺掇君父称王,不久后惹来众怒,联军伐齐,最后燕军攻破了临淄,君父和母亲都被乱军砍死了。哥哥你在这个时候,力挽狂澜,驱赶了燕军,迎了四哥继任国君,但四哥同样好大喜功,又引来了一次灭顶之灾,齐国最终真正地被灭了,哥你也自尽殉国了。我看到母亲的血染了一地,我看到哥你跳河被冰凉的水淹没……”
谢沁转回身,寻求一个安慰似的一个虎扑搂住谢涵脖子,“哥,这只是一个梦,不可能的对不对,齐国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灭?梁国就算再厉害,梁君也不可能敢称王对不对?”
然而想要的安慰一直没出现,反而是良久的沉默。
“哥?”他最后忍不住抬头,立刻一个激灵,今天他哥的眼睛怎么那么黑啊,有点害怕。
“乖――”谢涵嘴角一勾,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谢沁:卧槽,更害怕了,怎么回事?
“有点奇怪,为什么君父死了,我赶走了燕军,却要迎四弟即位,而不是自己即位呢?”谢涵点了点额头,似乎十分疑惑。
啊咦,这也问得出口?
亲姐,你没问题罢?
看来说服“女王争霸路线”不是什么难事啊,这问话妥妥的全是野心。
然后,他也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对哦,为什么哥你不自己即位啊?我觉得你比四哥好多了,如果是哥哥你的话,一定不会那么好大喜功,让齐国那么快走向衰落。”如果走武装夺取政权道路,还能阻止好大喜功的渣爹继续败坏齐国。
这么富有深意的话,哥你一定能听懂的罢。
“呵。”谢涵一笑,站起身,对着天边浮云悠悠一叹,“谢沁,我终于明白你对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过期待,也从来不会觉得伤心。”
谢沁:“啊?”啥?
“没什么。”谢涵抬起一只手,没有回头,“你和青牙继续玩一会儿罢,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大步流星踏了出去。
青牙正捏着个小麻雀过来,一脸蒙圈地看两人。
“哎――”他还没讲完呢,他还有如何武装夺取政权的方法abc没说呢。谢沁才嚎了一声,那背影已足下生风地拐了个拐角,没了踪迹,“怎么回事啊?”他抓抓脑袋坐下来。
“啊呀,怎么了嘛?”青牙见谢沁脸色不好,就捏着小麻雀扑过去,“这个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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