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秦阳忙上前扶住脸色惨白几乎站不住的人。
谢涵捂着胸口,嫣红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五指蜿蜒而下,嘀嗒溅地,他缓过一口气,立刻分派人手,“有刺客!你们几个,去看申先生如何了,你们,去看家宰,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保护剩下的人,其余人等,随我去抓刺客!”
“是。”一声令下,众人皆行动。
只有秦阳有片刻踌躇,因谢涵分派的人手里,他随和他一道来的四个武士都是去找何德的,婉柔在里面,他当然不放心离开……只是,想想公子留下的两个武士和对方现在一点也不好的状态,他还是没说什么,听着分配就走了。
“那贼人穿黑衣,蒙着面,使两把大刀,其中一把被我扯落,落在院中。他一路追杀,至院外闻人声察觉不妙,立刻往西遁走了,就这个方向,快追!”谢涵捂着胸口,气力有些跟不上,越跑越慢,身边武士忙扶住他,“公子!”
谢涵摆摆手,“你们去追,我回西院。”
“我送公子回去。”一人道。
正这时,一道黑影飞快闪过,谢涵喝道:“你们去追?休要违令!这里离西院这么近,我自无妨!”
众武士拗他不得,只得立马循那黑影去了。
谢涵同寿春缓步走回,却不进西院,而在何德院外不远处一假山背后倚剑而立。
寿春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不远处,果然不过一会儿那儿便响起一阵嘈杂。
众武士在外叫了何德好一会儿见没人应,立刻破门而入,却不想见到的是床上两道*扭曲交缠。
一个是何德……
另一个……他们不禁把目光投向一边的人。
秦阳浑身都在颤抖、双目赤红、青筋毕露,一旁一人怕他冲动,上前拍他脊背,却被一把推到在地。
另几人一愣,立刻拔剑,“秦阳你想做什么?”
“啊啊啊――”他宛如野兽般嘶吼出声,拿起剑便往床上人冲去。
几人立刻阻拦,可秦阳本就勇猛过人、力大无穷,此时更兼盛怒直中,犹如困兽,横冲直撞,连连砍伤三人杀了一人,举起床上何德,拦腰撕成两段,骨肉模糊、血雨落下,溅了婉柔一脸。
周围还活着的几人更是骇得双眼瞪出。
“啊……啊……啊啊――”婉柔迷离的双眼瞬间清醒,她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嘶吼声。
“□□!”秦阳抓起她的长发把整个人拎了起来扔在对面墙上。
婉柔的身体如风雨中的落叶一般从墙上滑落,跌进血泊,睁大眼睛、面目狰狞、没了气息。
另外还活着的三人皆被秦阳浑身上下爆裂杀气吓得浑身一颤,顾不得身上伤口,立刻夺路而逃,“秦阳疯了秦阳杀人啦――”
此时的秦阳就像一头凶兽,眼前一片血雾,心内只有一个字――杀!
一个跑得慢的,被追出来的秦阳一剑贯穿心口。
假山后,听到声音的谢涵看着一前一后跑出来的两个武士,待那在前者跑出后,他飞身而出,一道白光划过黑夜,一剑封喉,没有一点挣扎与声息,地上瞬间多了一具尸体。
他飞快后退,又躲入另一个假山后。
那边追着刺客出去的武士最后发现自己追着的竟是个黑猫,好狡猾的刺客,竟然用这迷惑他们。
众人还没来得及丧气,便听到后面又是凄惨尖叫。
这一夜,本该是*一夜,如今却成血战一夜。
众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一人操起根棍子往秦阳脑后一撞才把对方砸晕了。
一夜混乱,谢涵草草包扎后,便往宫里向齐公告罪去了。
此时正是升朝的时间,外面突然传来“公子涵告进”的通传,奉阳殿内,百官面色各异。
齐公皱了皱眉,“传公子涵觐见。”
谢涵一进来,什么也没说,对着齐公先砰砰砰连磕了几个头。
曾经识得他的人都看得一阵叹息――这还哪有曾经齐三公子的风骨?
连齐公都被磕得不自在起来,“好了,有什么话就说。”
“孩儿有罪!”谢涵抬起头,众人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脖颈处还若隐若现可见伤痕,均是惊奇――这莫非是遇到刺客了。
果不其然,谢涵道:“日前,我给府内一舞姬与武士赐了婚,想着府里左右无事,便赏了他们一个假,允他们都喝一杯。哪成想孩儿回自己院后就遇了行刺。”
众人眸底划过一道了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前面要解释那么多,但果然是遇刺了没错。
随后他们不禁疑惑――谁会要这么一个过了气儿的、缩头乌龟的、公子的命啊?
不少人暗暗扫了谢漪一眼。
谢涵还在继续,“所幸孩儿虽不成器,还懂得些粗糙武艺傍身,躲过绝杀一击,立刻逃往吃酒处。府内还有一门客与家宰也早早离席,孩儿不放心,遂分别派了两队人马去看护,另使一队去捉拿刺客。哪成想…哪成想……”
谢涵垂下头去,“新娘竟与家宰厮混在床,被冲进来的武士发现,其中有一个武士,名唤秦阳,便是新郎。”
好劲爆的内容,感情刺客只是个引子啊。众人不禁看了上首齐公一眼――谁都知道谢涵府里的舞姬和家宰都是齐公亲自赐下的,尤其是那家宰,当初还说了一大堆夸赞之语,全是“何德是个好的,不许委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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