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雪仪……
她一直没搞明白,为啥年糕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就老是下跪。好吧,可能真的是因为和老曹他原姑父平郡王感情甚笃,所以心里头十分感激?还是觉得这事儿很难,真的做到了觉得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你口头表达一下不就好了吗?
她不知道,年溯之进来的时候,腿都是在发抖的。
是怕了,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到甚至唯有跪下去,才能抑制住她发抖的双腿。
她自己心里头,自然没那么与平郡王恩爱异常,与他相好,不过是看在皇上这边实在难得讨好,甚至在进府前,她与平郡王的来往,皇上这个手眼通天的男人也略知一二。这样的情形下,她想做个太平贵妃,也是不可能了,只能想方设法,让自个儿的后路走的圆一些。
可这一路,步步艰辛,提心吊胆先不说,当新皇真正承袭皇位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其实让她另嫁,确实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尤其是当她住进了宫妃待封的宫殿,周围都是内宫的人手,与外头隔断不能相通的时候,她觉得,若是没有武雪仪从中协调,新皇对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根本不用得那么费心,说不定引得朝野上都有攻伐。
直接暗地里头将她囚禁起来,或者更直接的,让她消失了,都是一了百了的事情。
他如今是这大清的主子,年家难道会因为区区一个庶女,与他对着干?
她不由觉着,原先自己真是有些昏了头了……
等到终于听到旨意封赏的时候,她一下子,紧绷的身体就松弛下来,想着,其他都先不紧要,和皇后谢恩之后,跪谢武雪仪,才是最要紧的。
武雪仪以为这姑娘情深意重,谁知道她只是不想做妾,又看得宠上位的希望渺茫,才不得不坚持下去呢。扶起来之后,就温和道:“别这么跪来跪去的。什么为奴为婢,这样的话也是郡王妃说的出来的?你自己心里也有个底,爷赐婚了是一事,前朝也未必在新皇登基的时候,因为这件事有大的纷争。你家里头,我倒信你应付的过来。老王妃那边,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取悦婆家,还得全靠你自己了。”
年溯之坐在武雪仪对面,激动的颤抖的身体总算渐渐平复下来,听到武雪仪的话,恢复血色的面庞上到有了些人气,轻笑道:“姐姐放心,皇上既已经下了旨意,妹妹若连这些小事都安排不定,如何能当平郡王府的主子呢?”
嘴巴一翘,分外俏皮可爱。依稀还是当年刚入府的时候与武雪仪谈条件的,活泼狡黠的样子。
武雪仪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但愿是她担心的太多了。
平郡王府。
一个瘦高的男子站在偏厅中央,眼睛里面有些许焦急的神色。他脸颊处有些凹陷,有些疲惫的样子,却无损他的俊秀容色。
前头椅子上坐着的,正是当时求大师给儿子断姻缘的老平郡王妃。她闭着眼睛端坐着,一手捉着扶手,也不说话动弹。虽闭着眼睛,平郡王纳尔苏还是能从额捏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怒气。
他与溯之的婚事,额捏原是十分不情愿的。
他是从小由额捏带大的。阿玛早逝,留下他和弟弟两个。额捏早早就守寡,在府中十分有权势,可说是说一不二,王府上下,全由额捏做主。他于额捏的吩咐,也是无有不从的多,直到他那年与额捏去年府上做客,穿花拂柳,看见一个小姑娘从廊沿上向外张望……
他本也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人,来回南方,也有一二红颜知己。不过溯之对他来说,自是不同。每回他们私下相会,她盈盈的泪眼,如狐狸般小小调皮的微笑,都让他神魂颠倒。他觉着,这样美貌的姑娘,与他又情深意重,才配得上他的正妻之位。在四王爷眼皮底下偷偷私会,更让他觉得刺激非常。
就好像,整个京城里头按时日出日落,终于有了一缕波澜。就好像瞒过额捏的试探,是莫大的满足。尤其是得知雍王爷对他们并无愤怒,他更是大胆,有一种奉旨偷人的乐趣。
到旨意下达,他正在暖房拾掇他一棚子名贵的兰花,听到后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叫赏:“今儿是你们爷的好日子,每人都有封!脸上都给爷喜庆些!”着实闹的满府嘈杂。下人们看到主子爷这样欢喜,有些知道内情的,也不敢说他和皇上的女人早有首尾,于是表情怪异,大吃一惊的不在少数,不过不敢当着爷说道。直到管家说老王妃请的时候,纳尔苏那被热恋冲昏的头脑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额捏清清楚楚他和溯之有情,这样的事一出,说不得她觉得脸上无光,将气全撒在溯之身上。皇上的圣意不能违抗,对溯之刁难些,命令他做些与溯之暗里十分难看的事情,却是十分的容易。
婆婆毕竟为大。
纳尔苏杵在那里,不敢吱声。额捏既然接了旨,看到这样的旨意,也大概知道,应该是他们俩暗地里搞得鬼了。之前上香的事情,心里头肯定也疑云大起。现在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虽不过是面子上下不来,那副盛怒的样子,仍将他吓住了。
等了不短的时间,老王妃才睁开眼睛,看纳尔苏乖乖陪在一边,心里郁气算是下去了一些。开口沉沉道:“若不是皇上仁慈,你的小命要还是不要!咱们多罗郡王府的名声,也不知会变的如何离奇!你也胆大,她已经是贵人了,还敢觊觎,还瞒着额捏这么久。谁给你的胆子?”
还不等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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