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知道她心急,乖乖坐在那任由她摆弄。在她的配合下,整个过程很快就好。
再次出门的两人衣裙发型几乎一模一样,不注意看就像是对双胞胎姐妹。阿桃主动挽起徐英手,两人朝角门处走去。
走到角门跟前时,沈家派来的婆子正绘声绘色地说着昨晚之事。
“你们知不知道,这家姑娘找野汉子不说,脑子还是个糊涂的。找那么个粗鄙汉子,自己弄完了不说,还把人往采石场带。采石场那是什么地方,我说徐掌柜,别过几个月你家姑娘肚子里踹团肉,都不知道是哪个野汉子的种!”
婆子声音越来越高,听到动静的四邻纷纷伸出头,也有路过的百姓驻足,这会功夫旁边已经有不少人。
婆子越说越起劲,“昨夜下了一场雨,通往采石场那边的车辙印还是新的。这种没脸没皮的,也敢往我们沈家塞。”
“你……”
徐掌柜气得直打哆嗦,他虽饱读诗书,但向来以理服人。遇到这种胡搅蛮缠的泼皮,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周围四邻的目光从疑惑渐渐转变为确信,窃窃私语声传来,他只觉一阵胸闷气短。
“阿爹。”
在她身形剧烈摇晃时,徐英终于赶到。松开阿桃上前扶住她,愤怒地看向对面婆子。
“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阿桃也跟上来,对着吃惊的众人解释道:“刚才她都在说什么?昨晚我一直跟徐家姐姐呆在一起,哪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原本沈家婆子是在说徐英被人掳去糟蹋后,被徐掌柜及时救回来,方才出现在书肆后院的马队便是徐掌柜找来的人。
她话说得很圆,且秦邕马队本就被四邻见到过,马队中央护着一辆马车。事实摆在那,加之徐掌柜一点都不解释,渐渐大家也就信了。
可如今徐英本人出现了,她不仅出现,而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色红润、身上衣服也干干净净,小姑娘要多精神有多精神,哪有半点被人掳去糟蹋过的样子。
他们半点都没猜到,徐英双颊的红润是被气出来的。
有另一个面容讨喜的小姑娘在旁边比着,同样的妆容,现在没有人会去怀疑这点。
路人尚在看热闹,四邻目光中却露出疑惑。
徐英看着他们,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不过她明白现在不是该生气的时候。压下那点心思,她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各位叔伯婶娘,我们家在这住了也有几十年。邻里邻居的,你们还能不清楚阿爹和我是什么样的人?”
相处几十年的老邻居,那当然是再清楚不过。
徐掌柜……那真是顶顶好的人。掌管着一间书肆,闲来无事经常给四邻这些孩子讲连环画。他家只那么一个姑娘,银钱宽裕,四邻谁家有困难从不吝啬帮一把。
在这住久了的老邻居哪个不承他家情?
这么好的人,他们怎么能怀疑他。
四邻们突然想起大半个月前石家门口那事,据说石家公子勾搭上的那家姑娘原本也定了亲,出事后那家也倒打一耙。
沈家如今做派,跟那家何其相似。
“人善被人欺啊,徐掌柜多好的人。”
“英娘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多么知书达理的姑娘,闲下来没事就给我家孙子讲故事。坦白说,若不是我家小子大得实在太多,死皮赖脸我也要求一求。”
四邻们纷纷说起了徐掌柜的好,一句句赞美之言如澄澈甘甜的山泉,迅速冲刷干净徐家门牌上的污名。
公道自在人心,阿桃走到另外一边,跟徐英一左一右站在徐掌柜身边,安慰道:“徐伯伯,大家都不是傻的。有些小人能蒙蔽人一时,不能蒙蔽人一世。您别生气了,看徐姐姐多担心。”
“林姑娘,今天的事……”
阿桃朝他眨眨眼,俏皮道:“徐伯伯,昨晚下雨借宿在这,离开爹娘我有点害怕,真的多亏徐姐姐照顾我。”
徐掌柜也反应过来,一再点头。
“是啊,真多亏你留下来,不然今天我们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平白无故被小人作践。”
话说到这,他也想起了正事。
“上旬你们就派人来说过退亲的事,其实前几日我就想明白了,正打算这两日登门商议此事。正好今日你们找上门来,那我们也把话说清楚了。街坊邻居们都看着,是你们沈家一再托媒婆上门说和,说看上我们家姑娘识字。可这才没多久,你们找到更好的亲事,就上门要退亲。我顾念自家姑娘名声没声张,没想到你们竟然变本加厉,直接找上门来,还倒打一耙说那么难听。都说人活久了见到奇怪的事也多,可我没想到自己到老还能遇到这一出。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家,能做出这样的事,你的脸简直要把天撑破了。”
还有这等事?
为了攀高枝想退亲,竟然就污蔑姑娘家名声?
人群沸沸扬扬,“这怎么跟那魏家似得?魏家那是个姑娘,想保全自家姑娘名声,虽然可恶但也说得过去。沈家为了自己那点利益,直接把人往死里作践,这还是人么?”
“这些有钱的人家,一个个看起来人五人六的,背地里还真不是东西。”
“也不能一杆子打翻所有人,还是有不少富裕人家乐善好施。不过这次的事,沈家的确连畜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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