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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从吴宁那里出来,吴老八等人心里没底。
“老十,咱们这回是不是太过冒失了?”
不让李客他们囤货的令,是吴老十和几兄弟下的,等于是变向坏了吴宁的好事。
吴老八有点心荒,现在这个局势,加上吴宁那份从未出现过的焦躁,让兄弟几个都看出来非比寻常。
“要不,咱们还是别添乱了吧?”
“别添乱?”吴启一改在吴宁面前的顺从,“老八....”
“你知道,李客、孟老丈,包括九哥的老丈人秦文远,为什么会听我的,不去囤货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惜的不是财,惜的是九哥!!”
吴启眼神犀利,“他们之所以听我的,那是因为他们很清楚,一但他们动手囤货,那就算将来朝堂上证明他吴宁说的是对的,应该让商人囤货。”
“可是,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他伙同商人谋利的事实已成,就算他说的对,做的也好,那也没人会认为他是为了大周,只会被人认为是贪利,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为之!”
“这个千古恶名,也就做实了。”
吴启神情凝重,“李客他们之所以听我的,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一点。”
“而九哥,也绝对不能背上这个恶名!”
“为什么?”吴老八有点不明白,“依老九的性子,他是不在乎这些的。”
“不行!”吴老十吐出两个字,“他想不在乎都不行!!”
后面的话,吴启没说。
吴老九不能再背这个恶名,因为....他得走的更远。
就算他自己不想,吴启这个当弟弟的也要推着他走的更远。
那才是吴宁应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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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武则天一改休政之态,召见了武承嗣。
一听老太太召见,把武承嗣苦胆没吓出来。还以为老太太嫌恶他这个太子办事不利,要再临朝政呢!
那到时候,他不就危险了?
弄的差点就再来一次兵柬皇城,保住尊位。
可是,思前想后,没敢!
颤颤巍巍来到了两仪殿,一看,老太太正半躺在榻上,好像没什么生气的模样,这让武承嗣心下稍安。
“侄臣见过姑母,陛下万福金安!”
武则天抬了抬眼皮,也不应他的礼,道:“宫中憋闷,叫你来说说话,俗礼...免了吧!”
给上官婉儿递了个眼色,命人与武承嗣备坐。
待武承嗣坐下之后,老太太还真就一副话家常的架势,聊起了家常理短。
武承嗣虽说渐渐松弛,可是他也不傻,亦知以老太太的性子,才没那个闲工夫和他话什么家常呢,定是有什么目的。
只不过,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老太太的意图,也只能顺着武则天的话头儿,问什么就答什么。
姑侄二人就这么各揣心事聊了半天,最后无可避免的,自然就聊到了天下局势,还有近期的异象上面。
武承嗣不容有疑,也是把当下危局与老太太细细分说。
而武则天呢,见火候差不多了,终于问出一句,“那....承嗣可有应对之法?”
“......”
武承嗣一愣,半晌无言,这才算明白了老太太叫他来是干什么。
原来是关心当下时局。
好吧,这里面武则天可以说是绕了一个大圈子。
但也正是这个圈子绕下来,得到的却是两个结果。
如果老太太一上来直接就问当下时局,还有武承嗣的应对。
那武承嗣是个什么心理?必成惊弓之鸟,心里更是不知道会怎么揣测这场会面。
毕竟姑侄二人关系微妙,由不得武承嗣不往别的地方想。
可是,绕了一圈,为什么武承嗣就不会瞎想呢?
因为绕的这一圈,等于是武则天隐晦了表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她很顾忌武承嗣的感受,甚至表现的怕武承嗣误会。
这一点很重要,这是姑侄二人进行接下来对话的基础所在。
如此一来,那之前绕的那一圈,就没有一句是废话了。
而武承嗣呢?不但没有因为老太太问了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来多想,反而大为感动。
姑母这是既担心朝局,又怕她这个退居深宫的女皇参与朝政,让他这个做太子的为难。
他能不感动吗?
自然是之前的疑心也都放了下来,急忙起身,恭敬一礼,“侄臣......无能!”
这就是老太太的高明之处了,同样的疑问,换一种不同的说法,那结果也就不同了。
只见武则天向武承嗣摆了摆手,“怎么就无能了?”
“连狄仁杰、卢嵩之这些治世之臣都无能为力,承嗣无可应对,也属正常。”
武承嗣听完,心中甚至升出一丝惭愧。“谢陛下体恤....”
武则天不答,紧皱眉头,“此灾,不一般啊!”
“确是不一般。”武承嗣应着,“至今,朝堂上下径无人能解,甚至是何成因亦不得知。”
“之前,长宁郡王倒是张罗了一段时日。只是,其法甚烈,不堪一用。”
“加上,时局愈加恶化,长宁郡王也不言声了。”
“前几日,侄臣还与其弟穆子期谈过此事。可是,子期也不知是何因由,只说待其兄再观望一二,方有定论。”
“嗯?”武则天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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