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武三思听着圣旨,如坠冰窟。
怎么也想不通,昨日还是前程风光,怎么今天就......
若如圣旨所任,他得去凉州守边关。而武载德更惨,去吐蕃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放牛。
这和原本的任命,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武三思心里那个苦啊,就别提了!
.....
时间倒退回昨夜。
白日里,穆子究向武承嗣举荐的那两个人,武承嗣虽说心里打鼓,不知道穆子究这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却也没太多想。
倒是难为了武攸宁、武攸暨两兄弟,就跟丢了什么宝贝似的,心里空捞捞的。
说起来,这哥俩儿也不容易。
当年,武老太太初得大位,对武家人重用扶持。
武承嗣、武三思得了势,不说权倾朝野也差不多了。而武攸宁、武攸暨,也是得了富贵和宠爱。
兄弟二人不但都封了王,还深得老太太宠爱,有一段时日几乎是形影不离,宠之任之。
可以说,如果抛开朝堂的权力之争不提,这哥俩是过得最舒服的。
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不知足,或者说,到了他们这个高度,不得不为以后着想。
老太太在,他们风光。可是,老太太万一哪天不在了呢?万一继任的是李家人呢?
二人不得不想好退路。
所以,当武承嗣欲行逼宫之举的时候,兄弟俩儿毫不犹豫地背叛了武则天,选择站在武承嗣一边。
算不上凉薄,但也绝对不算光彩。
本想打算的好好的,武承嗣事成,哥俩儿都属功臣,将来少不得重用,富贵荣华起码还能再续一朝。
可是,穆子究今天却是把他们二人心里最后的一点指望都给挖空了。
如今钱荒,举国之政居然用了武三思和武载德,独把二人撇开。
哥俩能顺气吗?难道任由武三思和武载德把他们的东西都抢走?
可是,不顺气又能怎样?老太太急于平定时局,用人甚急。
而白天听武承嗣的意思也是颇有认同,二人就算想翻都翻不过来。
“穆子究太狠了!”
武攸宁暴躁的在府中叫嚷:“根本不给咱们兄弟反应的时间啊!”
“是啊!”武攸暨同样愁眉不展,“最迟后天,这两个任缺就得定下,我们根本没机会让太子转变心意。”
“可是....”武攸宁还是想不通。
“可是为什么呢?穆子究不用他的人,偏偏把这两个人捧了上去,他图的是什么?”
武攸暨摇头,“想不通。想得通他就不是穆子究了!”
“直娘贼!”武攸宁大骂。
可是骂也没办法,只能干着急。
这个时候,光靠他们二人的脑袋想扭转乾坤,是不太可能的了。除非老天开眼,穆子究有什么破绽让他们抓个正着。
但是,怎么可能呢?吴老九要是有破绽让他们抓住,那他就不是吴老九了。
除非....
除非这个破绽是吴宁故意漏出来的。
....
正当二人愁眉不展之时,府中仆使告罪而入。
“启禀两位王爷,刚刚成王派人送信来,说是今夜凤来楼之宴,因另有它事,改在下个月了。”
武攸宁一听,更是烦躁,“现在哪还有心思赴他的宴!?滚滚滚!!”
家仆一缩脖子,也不知道自家王爷哪来的火气,灰溜溜的就要下去。
“且慢!”却是被武攸暨给叫住了。
只见他眉头深锁,对家仆问道:“成王府来的人说没说是什么要事?”
家仆茫然,“回千乘郡王的话,这倒没说。”
“怎么了?”武攸宁看着武攸暨,“有何不妥吗?”
武攸暨道:“兄长不觉奇怪吗?今日在皇城遇见,李千里还对咱们兄弟连连道贺,直言穆子究三策由太子督办,对我兄弟二人必有依仗。说不定明日旨意下来,就要出京办事了。”
“对啊!”武攸宁一下反应过来,“今晚这个宴,就是他提出来,明为饮宴,实则是为我兄弟送行。怎么就改期了呢?”
“而且,还是下个月!?他怎么知道下个月咱们还在长安?”
武攸宁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瞪圆眼睛,“难道...李千里知道这差使落到了别人身上?所以也不用给咱们兄弟送行了?”
“还不止!”武攸暨断然道,“他就算知道差事和咱们兄弟没关系了,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快吧?出于人情世故,这一宴他也该请!”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感蹊跷。
转头对家仆吩咐道:“去,派人暗中查一查,成王今晚到底有什么事?”
家仆称诺,转身下去了。
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出去打听的人回转。
“禀两位王爷,成王殿下今晚是请了别人,所以才改了咱们府上的期。”
“好你个李千里!!!”武攸宁一听就炸了。
真是人未走茶先凉哈,老子刚失势,你李千里就变了脸色改请了别人,能不能再势力一点?
武攸暨倒是没武攸宁那么暴躁,冷然问向家仆:“成王请的是什么人?”
“回王爷,请的是礼部侍郎穆子期,还有....还有...还有武载德。”
“什么!?”
哥俩儿腾的就站了起来,惊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这还没完,家仆头也不敢抬地又报出一句,“小的...小的还有一事禀报。”
“说!”
“刚刚路过教坊,里面甚是热闹,听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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