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绝尘,遨游在九天之上,踏着云气,明潇都不敢低头往下看,死死抓住赵十四的衣服。
赵十四没好气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要睁眼。”明潇摇摇头,耳边嗖嗖地刮风,她怕一个不小心就从天上掉下去了。
御剑穿过了一大片云雾之后,便能隐约看见王都了,那是坐落在三面大山的合围处,一座四四方方的城池,自古以易守难攻而闻名。
赵十四身体前倾,剑势也跟着俯冲下去。身旁擦过的流风变得更加猛烈了,明潇只能更加紧紧地抓住他,最后也顾不得堂主说的男女授受不亲,躬身抱住了他。
当急风又转为柔风的时候,他们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看到城墙上刻着的王都二字,明潇不由得心情大好,她终于从笼子里出来了,变成了一只自由的鸟儿。
“我在城中给你安置一处宅子,你先在我帐下帮忙做事,每个月都会有俸禄拿。只是这王都不比宗门,需要修炼用的灵材,还是得靠自己动手去找。王都的黑市也有卖的,只是价格比较昂贵。”
赵十四简单和她说了一下王都里的规矩之后,便带她去了那处宅子。
刚刚安顿好明潇,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司马府,没想到为他等门的竟然是夏南莙。
“叶辰宗距王都也不远,你怎么去了好几天。”夏南莙目光灼灼,仿佛赵十四只要说错一个字,就会怼-死他那般可怕。
赵十四低声下气地回答道“途中有事耽搁了。”
夏南莙微微颔首示意,不在多问,凡事刨三分,绝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工部的王大人刚刚来过……”
“王大人,主管运河开凿的王大人?”赵十四印象中工部只有那么一位王大人,上上个月被北朝王派去主管运河开凿一事,如此算来,现在应该是工程正忙的时候,怎么会有空来找自己。
每当赵十四不在的时候,夏南莙就全全掌管司马府的大权,王大人一见夫人在,一股脑地便把实情告知。
原来,朝廷为了修建通往南边的运河,召集了十万劳役。
可上个月,工程开挖不到十分之一的时候,劳役中接二连三有人病死。起初是以为监工虐待,后来查实并无其事。
但还是有劳役不断死去,请来的江湖郎中都说这是瘟疫,没有根治之法。
可这毕竟是十万人呐,要是都死了,朝廷的根基,国家社稷都会受其动荡。束手无策之际,他突然听说司马精通各类歧黄之术,会医治各种奇难杂症。
赵十四听罢,心陡然一沉,想那开凿运河的人就在王都城郊,瘟疫要是处理不当,很容易蔓延祸害到城中百姓,“得先让病患隔离开来,防止更多人感染。”
“这个我已经跟王大人吩咐过了。”夏南莙不急不缓道。
赵十四环顾屋子四处,没有看到那个调皮捣蛋的家伙,疑惑的问道“那小子哪里去了?”几日不见,赵十四满想念小子的。
“天机院组织,去天穹山问道去了。”
自道场那一闹之后,天机院的讲师开始对司空一马格外照顾,不管院中的大小活动,都不敢忘掉他。
就像这次天穹山问道之行,本来是院中一些年纪较大的学生才有资格参加的活动,讲师破例让司空一马也参与其中。
天穹山可是吸纳元气的宝地,赵十四不知道那小子去过一次之后,武道修为会不会有所增长。
第二天,赵十四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运河开凿的工地上,十万劳役都已经停工了。
工地上搭起了一座大棚子,专门用来隔离患了瘟疫症状的劳役。
赵十四刚想进去,王大人跟在后面畏缩着不敢进去,“王大人,怕死就好好在外面待着。”
“好嘞,谢谢司马,谢谢司马。”王大人一听不用进去,立马磕头谢恩。
刚撩开帐门,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棚子里躺着上百个人,都在低声痛苦地哀嚎着,看到赵十四进来也没有察觉,看来是神志已经混乱了。
他抓过一人掐住嘴一看,那人的舌头都成绛红色,脸上,身上,到处都发满白斑。一探脉搏,脉数完全混乱,果不其然,这是瘟疫之兆。
瘟疫因起,大都是由于时令的交替,或者是动物的传播,很少是因为无缘无故的原因。
赵十四走到帐外,对着王大人问道“最近工地上可曾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有……”王大人仔细想过之后,摇摇头道。
不应该啊!他的眸子变得幽深,盯着王大人看了一阵,并未有发现他像是有说谎的迹象。
“司马,小人知道一事,”一名军衣监工大声开口道,“上个月,我们把岐山上的树砍了个大半,不知怎么得,山上几乎每天都有野山羊,野兔子,野山鸡撞死在树桩前。劳役们每天都能捡到,饱餐一顿。”
山上突如其来撞死的野兽?岐山?
“带我去岐山看看。”赵十四对那个监工说道。
“岐山就在工地的东面不远处,小人这就带你去。”监工熟门熟路地带赵十四去了岐山。
从远处,赵十四就能看到,岐山上的确少了很多树,独独留下树桩,露出了光秃秃的山头。
“你们砍那么多树,要用来做什么?”
监工不知道赵十四问这个和瘟疫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耐心回答道“我们开凿运河,河床挖的非常阔,河道也很深,所以要在河的两侧插上一排树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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