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有一种割不断,剪不断的联系,叫血脉。
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看不清,摸不着,又真实存在。
二十多年前,郁寄柔与亲生儿子被迫分别,生死不知。虽然一直被困在岳山禁地之中,她日日夜夜思念着她的孩子。
如今的有生之年,她也不再想那使命,只要找到自己的儿子。
每当看见赵十四的时候,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忍不住要亲近,连一马她也觉得非常可爱,难道这是血缘的力量。
“我自幼父母双亡。”下意识,赵十四不愿意让郁寄柔他们知道,自己是被父母丢下的孤儿。
夏南莙瞪圆眼睛,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
篝火继续燃烧着,火势比刚才小了很多,“好了,夜深了,大家都睡吧。”赵十四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女人们经不起劳累,纷纷睡去了。赵十四抱着剑假寐,突然,屋外传来沙沙沙的声音,被雨声掩盖住了,并不明显。
赵十四虽然放松了警惕,但意识还很清楚,神识的探知反馈让他的天海一明,危险!
很多人在逐渐靠近,而且都带着武器,不怀好意。
呵呵!他还没钓鱼,鱼就自己上钩了。
赵十四耳朵贴在木板上,听着屋外的动静。外面的脚步声小了血多,窸窸窣窣地,好像在四处藏匿,看来还是有些忌惮他们,不敢搞出大动静来。
夏南莙和郁寄柔是同时醒的,外面急促而来的危险压迫,给予了她们武觉的警醒。
所谓武觉,是超脱感官知觉的一种感觉,是武者在淬炼自己ròu_tǐ的同时,培养的一种对周围危险的认知感觉。武道境界的强弱,决定着武觉的高低,赵十四在四人之中,修为最高,故而是第一个发现的。
郁寄柔和夏南莙在伯仲之间,才会同时发现,而明潇几乎没有什么修为,所以现在还在呼呼大睡。
三人对视一眼,都同时拿起了身边的武器,跟赵十四一样贴在门边,小心翼翼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他们来了?”夏南莙低声问道。
赵十四点点头,笑道“人来得还不少。”
当他们在窥测屋外人的时候,屋外的人也在窥测他们。
猛虎寨二当家,黑风,带着手下的一大帮贼寇,围在屋外,伺机而动。
猴子耐不住性子,抓耳挠腮,“二当家,要我说,我们就一窝蜂上吧,乘着他们都在睡觉,一顿乱砍,准能砍死几个。”
“你知道个屁!”黑风长的粗犷,但心思却很细腻,他本是猛虎寨的土匪头子。牛武来了之后,他自认不如牛武杀伐果断,武力过人,所以主动让位给他,自己做了二当家。
也正是这番忍让,才博得了牛武的信任。黑风远远地看着小木屋,屋门紧闭,没有灯光,看着月暗雨夜,估计是早就睡下了。
若是一般的武者,肯定如此,但牛武说过,这次的对手很难对付。那黑风没理由相信凭着他们敏锐的武觉,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哎——”猴子叹了口气,为黑风的犹豫不决叹息,自认为要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了。
黑风却怒斥道:“你以为他们都是没有的饭桶吗?他们都是有武觉的武者,岂能被我们偷袭。”
赵十四的神识探测范围很远,黑风和猴子的对话,他几乎听得一清二楚,一个字都没有落下,他冷笑道:
“他们起内讧了?”
还没有打进来,他们就起内讧了。赵十四神识观测之下,外面的人武道修为都不高,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什么?”夏南莙还不具备神识形态,不知道赵十四所笑为何。
赵十四定眸,神色冷峻:“屋前有十七个,屋后十八个人,都猫在草里。你们俩对付前面十七个,我对付后面十八个。”
在这种形式之下,赵十四露出了果断地一面,郁寄柔与夏南莙点点头,表示同意。
轰!
就在黑风犹豫之间,小木屋前后门同时打开,黯淡的月光之下,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
寒光剑影,陡然间数道剑痕嗖嗖嗖地扫来,杂草根本阻挡不住,咔擦,咔擦,削断了两人的脑袋,血迹溅在地上,被雨水瞬间冲刷干净了。
哗啦啦,雨变大了!
“别躲了,出来受死吧。”雨水划过赵十四刚毅的脸庞,他执着剑,在风中一动不动。剑刃上的雨水挂着,泛露出白光。
黑风与猴子就躲在小木屋的后面,被赵十四这突然反应搞得措手不及。
拔起腰间的大刀,黑风咆哮地吼道:“兄弟,杀了这个人,寨主重重有赏。”
啊!
草里涌出不少人来,都披着与草色的蓑衣,在暗夜之下,普通人几乎很难分清是人是草。
他们应该是那帮杀死天门镖局十七个镖师的畜生,赵十四恶狠狠的一个个瞧着他们。
“许久不杀人了,又要逼我杀人。”赵十四双眼中擎起杀意,剑在低鸣,他要杀人。
猴子不信一个人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他们剩下十六人以前都是行军打仗的军士,武道修为都在下平元境界。渝州地界里,还没有见到能在他们手里讨到便宜的武者。
“逞强吗?我们人数上可是占据着优势,你真当你小子是遗世独立的剑仙不成,告诉你,你的死期到了。”
猴子嚣张地笑着,话语间嘲讽着赵十四。
“你叫什么名字?”
赵十四不为所动,人还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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