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夏昼没说跟案情有关的话题,似乎陆东深胳膊上的伤才是她最关心的。亲力亲为,双氧水清洗、消毒然后包扎,时不时来上一句: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啊,这年头真是信别人不如信自己,你就是太相信别人了,警察也是人,也会粗心大意嘛……这
番话听进许队耳朵里那叫一个别扭,典型的明褒暗讽啊,但又不好意思发作,毕竟人家没指着他鼻子尖骂不是?
再看陆东深,坐在那就任由她喋喋不休的数落,始终面含微笑,看她的眼神里也是柔和,哪像是外界人称肃杀果断的商界战神?
许队觉得,或许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都说陆门公子哥、天际总经理近乎变态似的宠着自己的女朋友,只要是她喜欢的,他会无底线的纵容,任由她的作威作福。
眼瞧着这一幕,倒像是真的。
十分钟到了,夏昼也唠叨完了,这期间她始终没跟许队说一句话,甚至连睁眼都没看他一下,嚣张得很。
她走到商川的棺椁前,凝视稍许。
陆东深于她身旁而站,一眼瞧见商川的脸,竟是呈现类似润玉般的白。许队也凑了前,一瞧惊讶,“十分钟前还不这样呢!”
夏昼没理会许队,也没做任何解释,对着商川的尸体说,“如果你真是枉死,那就告诉我。”话
毕,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出,然后伸手进了棺椁,将商川的衣扣一颗颗解开。
等胸膛露出时,许队倒吸了一口气。商
川的尸体加上之前在尸检所,正好停放七日,暂且不说他尸体保存完好,就连皮肤都丝毫没有腐败迹象。当然,他身上浓郁的药香也能让许队明白个一二,他办案多年,游走过不少乡野之地,现如今还有许多山野在保存尸体时有着不为人知的方式方法。
想来夏昼敢将尸体停放七天,必然是有她保存尸体的办法。
所以,让许队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呈现在商川胸膛上的图案。就像是一片片花瓣,大概有七八处左右,颜色呈现暗粉,咋一看就像是干玫瑰花瓣色。
尸体从尸检所出来的时候,许队也算是接手人,他亲自看过尸体,胸膛上可没有这些图案,这才不过十分钟,怎么尸体的脸变得犹如润玉般剔透,胸膛又多了这些东西?就
连陆东深都倍觉愕然,问夏昼,“怎么会这样?”“
气味中毒。”夏昼脸色平静,想来会出现这些图案是她一早就料到的了,就如同她认定了商川是枉死的坚持。“不同于食物中毒的及时体表表现,气味中毒的话需要数天才能在尸表中显现出来,有的气味高手用毒甚至会延迟到数十天才能有所体现,一般来说,尸体都等不到那时候就被火化了,真正的死因也就被掩藏了。”
当然,她将商川尸体停留还有其他原因。请
君入瓮,抓住凶手这才是最大的目的。“
中的是什么毒?”许队问。
夏昼轻吐一口气,想来折腾了几天也是累了倦了,她说,“稍后我会给你们提供一份详细的气味分析报告,至于杀害商川的凶手,我想凭着许队多年的审讯经验也能从刚刚那人嘴里问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尽早安排尸体入殓,我用在尸体上的药丸不多,顶多明天中午尸体就会腐化。”药
丸是当时她在大别山讨来的秘方,制作时间十分漫长,其中最防腐的原料除了能被人闻出的辛夷花、山茝、香麻、佛手根、杜衡、兰泽外,还有一种极为罕见的原料,是一种散发着艾草气味的泥土。照例说泥土不难得,可偏偏就是那种泥土最难弄,是需要长成十年间的艾草泥土,而且这艾草还是没被人收割过的,艾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经过十个春秋轮回,落下的艾香混入了生养它的泥土之中,这种泥土挖来才最有价值。
当时她深入大别山也只是挖到了一点点,制作的药丸自然就是不多了,商川是出了名爱干净爱整洁的人,她不想他腐败个身子走,这样她会不安心。棺
椁被抬出了亲王府,虽说许队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正如夏昼说的,尸体等不得,而且,只要今晚那人吐了口,缉拿凶手就在眼前。许
队离开后,夏昼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用小镜子照了一下脸后自己都吓了一跳,惊叫,“我刚刚就一直这么跟你说话的?”陆
东深替她举着小镜子,忍着笑,“是,怎么了?”夏
昼恨不得一头撞在贡台上,“就这么一张看不清是人脸的脸,你还能看进眼里去呢?”陆
东深不急不躁地说了句,“你每晚趴在我身上睡得跟只树懒似的我都忍了,这怎么就忍不了了?”“
不一样,再怎么像树懒,你至少还能看见一张美丽生动、妩媚惑心、倾国倾城的脸。”夏昼赶忙用湿纸巾擦脸,可越擦脸就越花,气得牙根直痒痒,“这唱戏用的颜料放在脸上可真难洗,是不是伪劣产品啊?陆东深,你说我这张可攻可受的脸如果毁了可怎么办呢?”
陆东深简直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自恋。正
说着,有脚步声从戏台那边来,又夹杂着饶尊低沉沉的不可一世的嗓音,“捅了小爷一刀,你以为这笔账就这么算了?”陈
瑜先跑了进来,瞧见陆东深在场后愣了一下,然后也没跟他说话,直奔着夏昼,“你没事吧?受伤了吗?”那声枪响让她心有余悸,等到邰国强被抬走了,她想来戏台这边瞧瞧,不曾想撞见饶尊压着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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