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喧闹,突然听得旁边一桌有人极轻蔑的笑了一声。
酒庄里人来人往,大抵是因为靠的近,六位大汉听得清清楚楚。
便有一人怒目圆瞪,扭过头道:“小子,你笑什么?”
只见旁边那桌坐着两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们身着一袭白衣,束发高梳。其中一位少年瘦瘦巴巴的,双眼无神,头发如同枯草一般。
背对着大汉坐着的另一位少年,举起右手做出饮酒的姿势。他开口道:“你们这样五大三粗,好几十岁的人,哪里像是有灵……”
话音未落,便被对面那位干瘦的少年打断了话头。干瘦少年道:“千晴,柳管家叮嘱你此次出行不得惹事。”
被称为千晴的少年‘哼’的一声,向后望来,不甚在意地将酒杯抵在唇边。
但见那少年面容白净,一双凤眼看向这边,眉眼间是与同伴截然相反的神采飞扬。
那几位大汉听得千晴说了几个字,便已听出刚刚就是这人发声嘲笑,待看那瘦瘦巴巴的少年人似乎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心中起怒。
领头的大汉长臂一伸,似乎要落在千晴肩上,他喝到:“把话说清楚……”
这一掌尚未拍到千晴肩头,这年轻人便略一耸肩,向右挪移,侧身躲了过去。
“好啊,”那少年言语中带着有趣,“瘦喜你可看好,今日不是我惹别人,是有事要来惹我了!”
被称为瘦喜的干瘦少年叹了口气,他从椅上站起身,对着几位大汉拱手一拜,说道:“几位哥哥,对不住,我家兄弟性情耿直。刚听你们几个提及得道成仙,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汉子怒急,哇哇喊了两声,抽起一旁的砍刀,劈头朝瘦喜砍了过来。
瘦喜向后退了一步,极惊险地躲开,面上没有其他表情,口中仍说:“千晴听不过去,这才笑了一声,可这也不是他的错。毕竟你想见庄主,恐怕是千难万难。至于登仙瞰生,更是想都别想……”
瘦喜说着这些话时,大汉手上的刀接连不断地朝他头、胸、腹等要害部位砍去,每次瘦喜都险之又险地躲着,在狭小的酒庄里节节后退。
其他五位汉子见状,‘呵’的从座位上站起,纷纷抽出刀剑,意图助为首大哥一臂之力。
可还没上前,就被千晴挡了下来,他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菜肉汤汁齐飞,拦住几人的道路。千晴道:“来得好。”,随手从腰间抽出一块玄色令牌,粘在手心,来挡汉子劈来的大刀。那令牌方寸大小,其貌不扬,不仅没碎,反而发出‘嗡’的声响,生生将汉子的刀刃弹了出去。
被挡住攻势的大汉咦了一声,只觉得虎口被震得发麻,也不知千晴是如何将自己手中的刀弹开。
本来热闹的饭庄变得更加喧哗,其他食客见有人打架,均尖叫着从饭庄逃离。那小二又愁又惧,苦苦哀求:“几位大爷,别打啦,别打啦!哎呦小心那张桌子……”
千晴以一敌五,战况甚是混乱。他俯身躲过一位汉子横扫来的长/枪,右手一抛,竟将他拿来当武器的令牌扔了出去。
只听得啊的呼痛声,原来千晴已将令牌砸中对面一位汉子的眼处。
有人粗声道:“好极,捡这贼小子的兵器!”
其实根本不用他说。那令牌刚一落地,便有人扑上前紧紧抓住。千晴遇刀则躲,遇人则挡,近身攻击。他见唯一的武器被人拾走,也不生气,笑道:“用别人的东西吗?那可要握紧了。”
只见千晴动了动右手的中指,握住令牌的人仿若面对千钧之力,手中的东西再拿不住,极为滑溜的脱手,那令牌就似被细线牵引住一般,朝千晴这边飞来。
再说瘦喜那边仍在不紧不慢地躲闪,有几次大汉都觉得这下一定能砍中这瘦弱的少年,可偏偏没有一次成功。
只听瘦喜遥遥道:“千晴,是时候……”弯腰躲开大汉的攻势,而后猛然上前,用力扭住对方的手腕,‘咯’的一声脆响,大汉手骨便已错位。
“……回庄了。”
临家世代驻守万水城,定居在万水城东面一座山上。此山西方乃是一片万顷龙潭,潭面终年云雾缭绕,将临家庄与外界隔开。自龙潭去此山只有走水路一条。然则万水城百姓苍生无不以受到临家庇佑为傲,是以极少有人撑船游湖,以免打扰临家仙人清净。
山川湖泽,远水接天。
湖面平滑如镜,山腰处云朵静止一般,悄无声息。
山峰处,坐落着一处山庄,那庄园气魄恢弘,不同凡响。正门前立着两个石狮,石狮边有块匾额,上面不知是何人雕刻,书写‘临家庄’三个气势磅礴、直欲逼人的大字。
临家庄,西面水榭楼台。
在这犹如仙境的庄园内,只听得一声仿若轰雷的咆哮,打破了宁静。
听得有人吼:
“——千晴!瘦喜!你们俩个,又干了什么好事?”
这声音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意,令门外听到的其他一众奴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均想:柳管家儒雅彬彬,也就只有屋内两人能惹他发这样大的脾气了。
只见一位宽袍广袖的男子,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着面前的两人,那两人正是今日在曾记酒馆大打出手的年轻人。
“庄主明日就要归庄,这种要紧时刻,你们还敢这样惹事?”柳管家疾步走到千晴面前,上下打量,道,“万幸没伤到。如果伤到脸上,明日不能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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