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密集的疼痛,又意味着什么?
临子初少年成名,却没有他这个年龄的少年的桀骜不驯、无法无天。见过他的人,无不称赞临子初的庄重老成,高雅沉稳。
而私下里,奴仆皆想,这位少庄主是最不易近人的。
旁的不说,就是临子初的寝宫外,以园林为界,不许任何奴仆侍卫接近。用膳沐浴时,临子初会从寝宫出来,仍不允旁人入内,就是日常清扫,也没有例外。
他人都说,临子初喜爱清净,下人奴仆笨手笨脚,总有人会发出点声音,若是冲撞了少庄主,那就不好了,因此临子初寝宫附近,是临家庄最僻静的地方。
临家庄各个奴仆视临子初宛若天人,对他的命令莫有不从。寻常时候就是要路过临子初的园林,也宁愿绕些远路,不扰主人清净。
这日临子初与父亲用过晚膳后,到后院泉池净身。十余奴仆守在泉池门口,不让其余杂人靠近。
待临子初净身后,穿一身宽松白袍,腰间系细带,挂刚卯,朝寝宫走去。
临家庄,东界,委陵阁。
临子初负手行于自己寝宫的园林前,只见园子由一雄伟高门格挡,临子初直步向前走,并不推门。可那门便似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牵引一般,以一种与少年步伐相当的速度缓缓打开,正如恭迎主人归来一般。
临子初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察觉到了不同,他脚步一停,顿了顿,转过身来看向门外。
跟着临子初的几位奴仆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外,垂首不敢抬眼,没有一个离开。
临子初见他们神情激动、顺从,却无一丝异样,不由奇了。
他刚刚分明听见屋内有一人压低的呼吸声,尽管很快就隐藏下来,但临子初刚刚进门时,还是听了个清楚。
气息绵重,兴许是男子。
呼吸短促,似乎受了伤。
呼吸声能被临子初听见,此人不是修士。
临子初看身后奴仆各个温顺得如同鹌鹑,毫无警觉之意,就知他们中没人知晓寝宫内有人闯入。
既然如此,临子初不欲声张,他轻敛圆目,朝寝宫走去,想一探究竟。
刚迈入阁中,临子初就察觉到那位不速之客藏在自己身后上方房梁处。
那人气息收敛,就一个凡人来说,已然相当不错。
临子初后背险要处尽览无余,那人也没上前,似乎是要等临子初关门时再做搏斗。
要知临子初在万水城地位高贵,就算到了其他地方,也是被当做贵宾礼待,因此至今无人敢站在他头上。
临子初心中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愤怒,反而好奇。他略顿身,转身关上房门。
那一瞬间,便听得有极为隐蔽的风声自上而下,有人猛虎般扑了下来,用手狠狠扼住临子初的喉咙,靠近他耳侧,压低声音,厉声问:
“说!你是谁,外面来的都是什么人?”
临子初沉默不语。
千晴左手捏着他两腕,右手更用力地箍住对方喉咙要害,如铁钳般难以撼动。
“说话!”
然而尚未等临子初回答,千晴就觉头部一阵难以言语的剧痛,他右手不免一松,喉中挤出微弱的呻/吟,晃了晃,忽然倒在地上。
临子初抬手,看看自己被松开的两腕,又自上而下看着千晴,自始至终,神情漠然。
临子初顿了顿,道:“是一只口器附近有灵气流动的蜘蛛。”
“哦?具体来说呢?”陆平之饶有兴趣,没看见师兄气得面色发红,追问道。
“那蜘蛛通体黑色,头、腹处有绒毛,性情温顺,甚是听话。”
“不对!”陆平之摇摇头:“若说通体黑色、头带绒毛的蜘蛛,应当是万仞蛛。此蛛口部有灵气流动,吐出的蛛丝坚韧难断。这蜘蛛若修炼至大成,那么即便是修士,也无法挣脱万仞蛛的蛛丝。只是此蛛性情绝不温顺,暴烈之名如雷贯耳。便是同类相见,也会拼个你死我活,从未听过有人能将其驯养,谬哉,谬哉!”
一长串话说的滔滔不绝,尽显陆平之广博见识。然而内容却甚无眼力见,全然是违背了师兄不愿听临子初多言、欲立即离开的意愿。
临子初说:“既然尊使不信,不若随我前去看看。”
陆平之刚要答应,忽然察觉背后一寒,他望着师兄难看的脸色,吞吞吐吐道:“可……”
临子初道:“尊使皆知,开脉大典由修士召唤镜灵。镜灵不同,开脉大典形式也不尽相同。今年在开脉之前,镜灵举行了一次前阶考验,令众人攀爬镜灵山。而千晴不仅位居首位,且攀至灵山绝顶!这等有大耐力之人……”
陆平之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点一点头。
然而身旁的武泰嗤笑一声,道:“少庄主当我是黄口小儿吗?前阶考验是前阶考验,开脉仪式是开脉仪式,两者怎能相提并论?前阶考验多是为了让开脉者知晓大道难行,测验他的毅力。而开脉只重先天资质。是以有毅力不等于有资质,有资质不等于有毅力,拿前阶考验来说服我,太天真了!”
临子初费尽口舌,逐一被武泰反驳,只觉得怒意自心中升腾而起。他咽喉处忽然有蓝光大盛,内堂中气温陡然下降。
屋外分明赤日中天,屋内窗纸却结了一层冰霜。摆在紫木雕花硬桌上的花瓶剧烈抖动,摔在地上,裂了一地。
武泰见临子初面容冷峻,向后缩了缩,刚要说话。
忽听临文谦喝到:“初儿!”
临子初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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