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回到府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茶杯茶壶、花瓶、甚至就连椅子,都被他砸得稀巴烂。
这其中有宣泄被人诬陷的愤怒,更有自己隐藏心底的心思被人当众挑明的惊慌。
等屋里一片狼藉,他才喘着大气停了下来。
想要坐下,目之所及没有一张好的椅子,又口干舌燥,顿时怒火又涌上心头,李阳怒斥,“都是死人啊,还不上茶摆椅子!”
长史立即就带着仆人将屋里收拾干净,换上新的桌椅和茶水。
李阳咕噜咕噜的喝完了一杯茶,重重的将茶杯放回桌子上,脸上余怒未消,“王健呢,让他来见本宫!”
王健匆匆被人找来,进门拱手行礼,关切的问道:“殿下,事情如何了?”
李阳一听这话,心中又生出一股邪火,他强忍着,将太和殿上发生的一切,毫无隐瞒的告诉王健。
王健心底都要为心娘叫一声好了,她之所为,与他所作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还没开始挑拨李阳和三皇子、四皇子等人呢,没想到就被一个姑娘先得手了。
王健面上不露,相反还一脸凝重,“事情不妙啊,殿下。依着这戏子的说辞,恐怕圣上会疑心您。”
帝王多疑,当今也不遑多让,听到心娘亲口说李阳想要龙椅,必定对李阳心生不喜。
纵是先前李阳以子嗣来发毒誓,跟觊觎龙位,乃两回事。
李阳眸中尽是阴鸷,“不用你说,本宫也知。你说有什么法子,能让父皇打消对本宫的疑心?”
王健不假思索的道:“当是蛰伏。您这些日子除了上朝之外,其他时候还是留在府中,好好陪伴皇子妃。皇子妃小产坐月子,最是需要您陪伴的时候,您留在府中,也能得一个美名不是?”
李阳拧了拧眉头,“就这样?旁的人还以为是本宫理亏心虚了呢。”
老三受伤,那戏子指认受他指使,如果他躲在府中,万一被人错认为是心虚了呢?
想起退朝之时,就连他岳父鲁国公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李阳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就算要对老三动手,也不会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有这么蠢吗!
李阳很不满意,不悦看着王健,“本宫不仅要父皇打消对本宫的疑心,还要洗刷本宫的嫌疑,子易,莫要再想些不入流的法子来糊弄本宫。”
王健微不可查的动了动眉毛,他脸上露出了一种为难的神色,“殿下,子易确实有一法,却不敢说。”
李阳来了兴致,摆手道:“大胆的说,本宫信得过你。”
王健便缓缓的开口道:“三皇子受伤了,那戏子又隐晦的以四皇子的嫡子来挑拨四皇子与您的关系,若是这时候,您受伤了呢?”
李阳眼睛一亮,“你是说苦肉计?”
王健微微一笑,“还可以是诬陷计。三皇子受伤,说是您指使,那您受伤呢,又是谁所为?”
李阳越是听,脸上的愁色渐渐散去,忍不住大笑出声,“子易果然是本宫的左膀右臂,此计甚好!”
王健谦虚的摆摆手,“殿下谬赞。此计,一来可以让人猜测是三皇子愤而报复,那三皇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名头也坐实了。
二来,也可以波脏水到四皇子身上,就说四皇子听信刺客所言,误以为您要对他孩儿动手,于是他就先下手为强,这样他也脱不了一个谋害兄弟的罪名。
三嘛,您受伤了,圣上乃您的父亲,再让皇后在圣上面前哭诉一番,圣上多半会心软。心一软,您再好好在府中养伤蛰伏,等您伤好,这事也就过去了。”
李阳兴奋的拍着大腿,叫了一声好,“子易有如此好计策,为何一开始不说?”
王健为难的道:“殿下乃千金之躯,子易实在不敢让殿下贵体有损。此计虽好,却会让殿下受伤,不若殿下还是留在府中好好陪伴皇子妃......”
王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阳不悦的打断,“子易莫要再劝了,本宫看苦肉计就很好。”
看王健依然一副懊恼至极的样子,李阳安抚他,“子易且放心,本宫会与护卫好好商议,就算是苦肉计,也不会让自己陷于险地。”
王健还在劝,李阳听得不耐烦,直接就道:“好了,子易莫要担心了,这苦肉计是本宫坚持,与你无关,不必害怕。”
他想到老三只不过是左肩膀上被木簪子刺伤,就得到了父皇的怜惜,滋补的药材流水般抬进三皇子府,他难道不会学老三那样吗?
他比谁都爱惜自己的身子,当他会傻到真的让自己受重伤不成?
王健见他主意已定,无法再劝,只好闭上嘴,李阳并没有看见他嘴角那一抹隐晦的微弯弧度。
李阳有了应对的法子,倒是不着急了,想起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心娘,阴着脸咬牙切齿,“父皇命北衙禁军将她关押大牢,严刑拷打,务必要问出幕后主使者。
哼,进了北衙禁军的大牢,她一个弱女子,绝对撑不了多久,一定会供出幕后主使,且等本宫知道是谁,一定绕不了他!”
李阳甚至都开始怀疑要么是老三自导自演弄出来的苦肉计,就跟王健刚才提出的苦肉计一样,要不然为何解释老三只伤在左肩膀?
也有可能是老四,就是为了洗刷自己罪名,故意构陷他,这样他就会跟老三斗起来,老四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之前王健没提出苦肉计,李阳还想不到这一点,如今只觉得眼前恍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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