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默默地移动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膝,狭窄的空间里喘息声和心跳声那般清晰。身体疲惫已经快要到极点了,但是塔尼瑟尔的问题却似乎稍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如果真的能够离开,能去哪里呢?
他知道零号太多内情,而且还是个已经变异了的怪物,地球联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整个地球联盟恐怕都待不下去了,就算想要回家一趟,远远地看一眼自己的父母恐怕也不太现实。
剩下的银河广袤无际,他又该去往何处?身体中不断蔓延的变异最后会把他变成什么样子?他还能支持多久?
这样想着,就觉得前路茫茫,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
他的绝望透过与塔尼瑟尔相连的羁绊渗透到祭司的意识里,那暗淡沉重的感情另祭司的心也受到了影响。塔尼瑟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意念用最轻悦的形式传达过去。
“你跟我回伊芙星吧?”
伊森猛地停住了,塔尼瑟尔差点撞在他屁股上……“喂,不要突然急刹车啊。”祭司责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伊森强迫自己继续爬行,但是塔尼瑟尔的话已经搅得他心里完全乱了套。
“伊……伊芙?”伊森传过来的思绪充满了不确定……以及一丝被极力隐藏的惊喜。他没有想到塔尼瑟尔竟然会提出带他去自己的母星,脸上本来就在发热,现在更是热得好像要烧起来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个计划的可实施性似乎并不高……伊芙星与地球联盟是同盟关系,断然不会冒着与地球联盟交恶的风险接收他这个逃犯加变异怪物的……就算塔尼瑟尔似乎有贵族背景并非普通的祭司,涉及到星国利益的原则问题也没办法任性啊?
他的心绪刹那间回归暗淡,虽然表面上好像看不出什么,但那剧烈的情绪起伏在塔尼瑟尔感觉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这样丰富的内心活动带得他自己也仿佛有了人类那种不受控制的原始情感,对于像他们这样一直被训练要控制情绪的伊芙祭司来说就像迷幻|剂一样刺激。
正如他以前形容过的,那是一种十分可口的感觉。
“你不用担心,我当然会把你伪装一下再带你回去。”塔尼瑟尔安抚道。
“再怎么伪装我也不可能变成伊芙人啊。”
“伊芙星上伊芙人那么多,大家也不会特意要求你睁开第三只眼证明一下身份什么的。”塔尼瑟尔的意念里仍然一派闲然尽在掌握,“放心吧,我会安排。你只要说一句,愿不愿意跟我走?”
现在的伊森其实很想转过身来,看着祭司的眼睛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更希望祭司对他说这句话的地点不是在这狭窄的甬道里,也不是在这种一前一后他只能看见自己屁股的窘境之下。这样想着,伊森便觉得有些气闷。
妈|的,就不能等出去了再问这种明明应该是十分浪漫的问题啊!
见伊森久久不答话,甚至好像还有点生气了,塔尼瑟尔一头雾水,也有那么一点儿受挫感,不太明白自己这样花容月貌有房有车的alpa为什么会被拒绝,于是乎传过去的下一缕意念便带着那么一股子的委屈劲儿,“啊……不愿意吗……”
伊森于是在脑子里气齁齁地吼了回去,“愿意啊!!!”
”……愿意你干什么这么凶?”依然十足的委屈。
伊森在脑子里给了塔尼瑟尔一个白眼,“我脑子烧糊涂了不行吗?”
“好好好,”塔尼瑟尔这一回竟然是真的开口说话了,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纵容的宠溺,“你是病人,你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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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当然不知道后面两个用精神力打情骂俏的夫夫在干什么,他的速度比伊森快许多,于是当他终于从狭窄的洞穴里钻出来,跳落在另一个更广阔的空间里之后足足等了十分钟伊森才从洞里冒出头来。那时塞缪已经举着手电筒查探了一下这个新出现的“洞”。
然而一看便知,这里可不是什么地下的溶洞,而是一座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另一座地铁站。刚一看过去几乎要以为他们又回到了起点。但再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里的墙壁上还装着很多破损的灯箱和广告牌,地面上也有不少垃圾杂物,而且靠墙一角还有一张铺盖还有堆满了不知什么破烂的购物车,看来竟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
伊森从洞里爬出来时已经满头大汗喘息粗重,他扶着墙壁站稳身体,茫然地环顾着四周,“这是……地铁站?”
“嗯,不过不是禁城里那两座了。”塞缪用手电照着一块看板上的地铁线路图,“你的虫子可能挖通了禁城外的地铁线路。”
塔尼瑟尔此时也钻了出来,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空气很清新,看来这里并不是封闭的。伊森,咱们的宝宝很贴心嘛,怕我们爬不动那么远,所以绕了个小弯,把我们弄到地铁系统里来。”
伊森已经懒得理那个一到他面前就一点也不矜持的祭司了,“这里距离禁城多远?”
“从路线图上看,大概是在禁城外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仍然不能算安全。”塞缪将手电的光投射到站台下的铁轨上,“再走几站会比较保险。”
伊森同意塞缪的话,强打精神,跟在ega身后跃下站台,往隧道深处走去。经过了两站之后,他们惊讶地在第三个站台那边看到了不少衣衫褴褛的拾荒者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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