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起来~”
我下山的时候,一帮大汉围了上来。不分青红皂白,便是把我按在地上捆绑了起来。然后,一个大麻袋罩子一罩,便是跌跌撞撞不知多久才被狠狠掷在地上。
当有人解开麻袋时,我从里面钻了出来。嘴角的血渍顺着嘴角一直往下流,几乎染红了那件本就不怎么干净的破旧衣衫。
但是,这并不值得在意。
“是你杀了核儿?”座上的女子倾下身来,捏着我的下颚问道。
我看清眼前女子的脸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杀错了人。眼前的人,分明是那柳家小姐柳茆茆。我瞪着她,不说话。
“虽然那贱婢对本小姐来说,死一个不多,但是你…”那柳小姐忽的变了脸色,道:“你,竟敢对本小姐下手。说,谁给了你这个熊心豹子胆的?”
我呵呵两笑,只觉得分外好笑。这柳家小姐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连我为何杀她她也不知?
“你笑什么?”见我笑,她的眉头都快簇成一团了。
“小姐~他是个聋子!”一旁的壮汉见此,好心地提醒道。
“怎么不早说?”那柳家小姐听罢,有些嫌恶地放了放手,一脚便朝我胸口踢了过来。我只觉得身体往后跌了跌,血气翻滚。
“哼,不管是谁,敢伤我柳茆茆的人,都不能有好下场。带下去,处理了吧!”那柳家小姐可不是个好心的姑娘,擦了擦手便吩咐道。
我被那些个大汉中的几人带至郊外时,日头还正毒着。他们在小树林一处挖了个坑,大概也是累了,便坐下来聊了会天。
我虽耳朵不好,但也能通过唇语知道个大概。
大汉聊的是柳府连日来出命案的事情,虽说被压了下来,但还是让人胆颤惊心。大汉们虽说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混子,但到底也是出来讨生活的人家。说到底,也不愿为一份差事,丢了性命。
“把他埋了吧!”坑挖好了,有人指了指我这边。
我眯着眼,觉得神情恍惚。任凭他们将我拖进了那坑里,眼见着那不干不湿的泥土将我一点一点覆盖。
我会死吗?也许吧!
“大夫,他怎样?”
阳城最大的客栈里,天字一号房中。远道而来的公子,一袭白衣翩翩,生的好看极了。小二都快呆了。只是,这么好看的公子为何将一个浑身伤痕看起来就要死了的小乞丐带了回来?小二万分不解!
若是旁人,看到这样的人,最大的善心也无非是仍点碎银子任之自生自灭。可是,这位好看的公子不但把人带回了自己的住所,还打点他找了城内最有名的大夫。
“哎~”大夫号过脉象,连连摇头叹气。
“大夫,有什么尽管说!”那白衣公子上前,温文尔雅地塞了锭银子给大夫。
大夫这才稍稍不为难了些,惆怅一声道:“这位小哥怕是命不久矣了。五劳损伤,又是个聋子,这脸也没个囫囵样。看这伤痕怕是也有些时日了。活着,也是受罪啊~公子,你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白衣公子一听,看了一眼那床上的人儿。床上昏迷的人,确实是有些惨。他路过那小树林时,若不是看见泥土中探出一只手来,他也发现不了他。看他年纪,也不过十七八的样子,却被毁得没了容貌、全身是伤,还被活埋在小树林。看过大夫才知道,远不止如此,还是个聋子加内损伤。
实在是太过可怜!他有些不忍心道:“大夫,去抓药吧!无论如何,护着他的性命!”
不管怎么样,能活一日是一日。
我迷迷糊糊看见几个人影在眼前打转,鱼肚白的身影有些修长。全身酸疼的很,也无力的很。眼皮根本就像千斤顶一般地重,也便是那么一晃便再也抬不起来了。
我这是在哪?可还活着?
半个月后,阳城大街上。我拖着沉重的身躯,朝外跑去。客栈的小二告诉我,是一位白衣公子救的我。可是,他走了。
“小哥~小哥~”客栈的小二追了上来,为我披了一件挡风的衣衫,劝我:“你就别再闹了。人早就走远了。你才刚好,大夫说了至少得卧床几日,受不得风寒。那公子说了,让我好生照顾着你。”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望着街角那流动的人群发了发呆。
是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我什么也没有又凭什么把人家寻回?我有些费力地问了问小二那白衣公子的名字,却只知道那人姓欧,是一位长得非常温润好看的公子,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奶生的黑脸小男孩,说是来阳城寻人的,这次忽的又走了估计也是为了寻人而去的。
我在客栈呆了一天,让小二为我退了那公子给我定了一月的房,换了点碎银子便回到了乞丐窝。
像我这种人,既是天生落在乞丐窝,总归是死也应该死在乞丐窝的。
我回到乞丐窝时,周围的乞丐都闹了起来了。他们说我是不祥人,自从我来了,小乞丐也死了,还招惹了柳府的人来此处闹。他们说:“你怎么不去死?”
我没有理会他们,蜷缩在一角,啃着一个冰冷的馒头,不说话,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次日,我又去王铁匠那了。我把身上所有的碎银子都给了他,我说:“给我打造一把大刀!一刀饮血的那种!”
王铁匠惊了惊,看着我脸色变了变,他素来以为我是开玩笑的,但是我的神情骗不了人。王铁匠便也没再敢多问,只是奋力地打着铁铸着刀。约摸天黄昏时,他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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