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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把那袋黄春花说的“人肉”拿去尸检,黄春花暂且留在休息室观察,陆深远和尤金等人移步到隔壁:周婉面前。
审问。
那周婉一身粗布白衣,头发散皮着,从家来派出所路上被风给吹乱了,看上去狼狈不堪。
“你说是你杀了李金华?”陆深远对她开门见山。
屋子里亮着白炽灯,但光线还是显得昏暗。
周婉讪讪着点头,不反抗,也不等大伙一项项逼问,自己就扯着衣领子,露出脖子上那排牙印和勒痕,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这是李金花用嘴咬的,她咬我,还用手掐我脖子,她要杀了我。”
周婉直呼李金花的名字,并给交她“婆婆”。
陆深远沉声:“所以你杀了她?”
周婉反问:“这难道不算我的正当防卫吗?”
一时还真把陆深远问楞了。
周婉颤抖着苍白的嘴唇。
陆深远皱眉,声音倒是软了几分:“把经过说一下吧。”
周婉及其配合,浑身颤抖,还能一字语句把事情说出来,似乎觉得委屈最大的是她没错。
这或许也是陆深远这么久以来,最好审问的一次案子。
且不去关注周婉说的是否属实,陆深远还是认真从中摸索关键点。
起因是件非常不过的家庭琐事:
四天前下午一点多左右,黄春花刚从田里回来,周婉带着两岁的女儿睡觉,但女儿不睡,直直哭闹。
哭声把睡在隔壁屋的李金花吵醒,李金花脾气本来就不好,对周婉态度不怎么样,又因为周婉生出来的是个女的,暴脾气上来,两人发生争执。
“她当时进来就把房门锁了,扇了茵茵几个耳光,茵茵哭得更大声,她又要打茵茵,我当然不肯,我就还手,然后她就反过来打我……”周婉这么说,语调低低的,再次强调她脖子上的伤口,“她掐住我脖子,要把我掐死,我当时都快断气了,还好我女儿拉了尿在她身上她才稍微松手……”
“然后你就反手掐死李金花?”
周婉点头,“不是我死就是她死。”
尤金等人一阵唏嘘。
周婉垂着脑袋,说这番话感觉几分渗人。
周婉招供。
她掐住李金花的脖子,掐了几分钟后,老人昏迷,又唯恐老人没死,再次掐住老人的脖子,并用屋里的秤砣击打李金花的头部,直至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来。
老人悲惨的结束了生命。
——
周婉张开双手,把那布满老茧的手心翻出来,给在场的人看,眼神飘忽不定,“我本来没想真的要杀死她的,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的双手,我……我发现我杀死了她……”
杀了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人死了。
尸体呢,尸体怎么办。
“其实一开始我是吓得,退都软了,她就直躺在地板上,茵茵在地板上爬……她一个大人啊……我搬不动她……”周婉囔囔着。
“搬不动,就把尸体切碎了?”陆深远低沉的声音替她把说不出口的这些话说出来。
周婉木然点头。
由于搬不动尸体,便将尸体砍成几块。
“尸块除了埋在地里,还有的藏哪里了?”陆深远把先前拿到的尸检报告拎出来,就着上头的那一处发问:内脏消失。
周婉身形微顿。
陆深远面不改色,低眉看她。
周婉心猛地一抽。
陆深远:“李金花的其他器·官,去哪里了?”
尤金立起耳朵。
周婉咬牙:“吃了。”
几人倒吸口冷气。
陆深远脑袋嗡地一声响,没想到真是这种结果。
先前黄春花的话和那一袋在厨房发现的肉,已经有五成可能是这种情况:杀人犯丧尽天良的把人肉煮来吃了。
周婉绝望抬头看天花板,死心承认:“内脏煮了喂猪,头脚和肚皮上的肉我用塑料袋分开装,一袋埋在菜地里,另一袋藏在厨房灶头灰槽里。我把煮熟的心肝切下拌盐吃了,人肉汤盛了有些给黄春花喝……”
“就是黄春花拿来的那袋肉吧!”尤金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站陆深远身后,听到“黄春花”这个名字,急着发问。
话一出口,周婉和陆深远往尤金那看。
尤金脸色铁青,对上陆深远的视线,说:“高远那边结果出来了,是李金花的肉没错。”
陆深远脸色沉着,扭头去审视周婉,周婉脸色惨白,嘴却硬了几分:“果然是黄春花那贱·人拿了那些肉!”
相恨的两个人,说谁都是贱·人。
陆深远朝尤金使了个眼色:可以抓人了。
尤金摸着手·铐,步伐微微往前,周婉本安分坐在原地,看那在灯光下反光闪烁的手·铐,整个人开始扭躁起来,脸色还是白的,声音有比刚才承认案情时大了一些:“你们要抓我吗?为什么?我又没错!是她先动手的啊!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比起其他婆婆更凶,整天又不笑又不哭,天天骂我打我!我是正当防卫啊!”她忙挽起袖子,露出黑粗的手臂:“你看我的手和皮肤!比起原来,原来我还是比较白的,读书的时候手哪里有这么粗糙!还有她经常打我,你看我脚上的伤疤好多……”
她这么说,弯腰撩起裤管。
陆深远和尤金看过去,果不其然,脚上伤痕累累。
尤金止步,扭头去寻陆深远的意思。
陆深远眸子缩了几分,但说话声依旧公事公办:“但是你杀人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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