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带着舒琴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一路穿行。
“舒公子,杂家虽然是个奴才,但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宫中是非多,要多加注意才好。在这宫中片刻也不能松懈,衣要洁,冠要正。除丧事外不可随意哭泣,无论在何处皆不可高声喧哗。宫中的草木也不可随意毁坏,见了贵人要恭敬地行礼……诸多规矩,舒公子皆要牢记在心,切不可像方才那样衣冠不洁。待会儿面见圣上时,礼节一定要谨遵,万不可违背,否则后果不是舒公子能够承担得起的。”魏青在路上不厌其烦地叮嘱着舒琴。
舒琴无奈——这些繁复的规矩光是听一听,头都大了。连自己关在屋里头玩耍这种小事都要被数落一通?况且自己现在不过只是个帮皇帝煮饭的厨子罢了,居然都要被这样严格地要求,要是真的当了皇后,岂不是要被这些无聊的条条框框束缚到死?舒琴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封建王朝,不是开放的时代,由不得人个性张扬。在这里,谁的权利大,谁的地位高,谁就说了算。
但了解并不等于认同,舒琴到底是个现代人,骨子里还是无法接受这种思想。
但无法接受又不等同于反抗。实力不足就想冲破顽固的封建纲常,无疑是在自取灭亡。怎么说也只有先适应了这种规则,才谈得上改变。
“魏公公说得是极,我以后会多加小心的。”舒琴和颜悦色,好似真的很赞同魏青的话一般。
魏青见舒琴识趣,满意地点了点头,“舒公子一直都是个明白人。你不要嫌杂家的话多又不好听。话糙理不糙,这些确实是宫中的生存之道。”魏青对舒琴说这些,一方面是怕舒琴不知规矩冲撞了皇上,另一方面的确是有心提点他。
在魏青看来,有能力的人往往恃才傲物,顽固不知变通,很难在宫中生存下去。而舒琴算得上是一个人才,且他的存在对皇上的食欲而言有极大的价值,魏青并不想他刚刚入宫不久就因不懂规矩而夭折。
舒琴在心中轻笑一声。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世界,自然有不同的观念。在整个时代背景下,魏青的话的确说得很有道理,也的确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于是乎,舒琴点点头,仍然笑得和颜悦色,“多谢魏公公提点,小人又增长了不少知识。”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交谈。路上碰到了许多宫人,当他们见到魏青时全都恭恭敬敬地问好。这些宫人就是标准的封建产物。无论是从穿着还是仪态都无可挑剔,甚至那种卑微服从﹑小心翼翼都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两人脚速很快,小一会儿就过了两仪门。这是舒琴第一次进入内廷。
内廷的主殿有三座:长宁宫,喜乐宫和长安宫。
长宁宫作为后三宫之首,拥有高大雄伟的殿堂和金碧辉煌的装饰,是西楚历代帝王的寝宫。也可以作为皇帝处理日常朝政的场所。
长安宫位于后三宫中轴线之末,是历代皇后的寝宫,也是后宫妃子挣破了头颅也想挤进去的神圣之地。萧觉光即位三年,长安宫至今无主,俨然成为宫妃们魂牵梦绕的场所。
长宁宫住的是皇帝,代表着“阳”,长安宫住的是皇后,代表着“阴”,于是地处阴阳交汇之地的喜乐宫便作为帝后成婚的新房。一般情况下,一位帝王在位期间只会使用一次喜乐宫。帝后大婚时会在此洞房,度过三日后再搬出喜乐宫。
……
……
长宁宫内,龙涎香在静静地燃烧着。
舒琴安静地跪在地上,垂着头,等待萧觉光发话。
但萧觉光迟迟没有理会舒琴。
作为一位勤勉的帝王,萧觉光总是下朝之后就立马开始批阅奏折。其实批阅奏折并不一定要皇帝亲力亲为。西楚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代批折子的机构,那是皇帝想要偷懒而出现的产物。虽然这种制度下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萧氏江山也依然稳固,但这种威胁皇权的高风险制度仍然是昙花一现,很快就被下代帝王废除了。聪明的皇帝是不会主动分散自己的权利,将重要的决策权交到别人手中。具体而言,在批折子时帝王宁愿多多询问朝臣意见,然后不辞辛劳地逐一批阅,也不愿意将权利下放。毕竟只有亲手批奏折帝王们的心中才会踏实。如此一来,萧氏历代皇帝基本都是批阅奏折的能手,萧觉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没到一会儿,他便批完了所有的奏折。
他望了一眼垂首跪着的舒琴,停笔开口,“你为何不抬头?”
抬头?抬头干嘛?魏青不是说觐见帝王应该垂首柔声吗?若是抬头就免不了会直视他吧?帝王是高高在上,供人仰望的,若是直视帝王会被认为是在挑衅天子的威严。可萧觉光自己都发话了,舒琴也只得抬起头,顺便打量起萧觉光来。
他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呈现出宛如新月一般完美的弧度。一双琉璃眼幽深莫测,仿佛藏着许多扑朔迷离的秘密,引诱着人前去了解,然后渐渐让人迷失,忘记了初衷,但知道最后也永远看不真切他眸底的真实情绪。他的唇色较淡,宛如雪地新樱,不笑时,便会有一种淡漠的凉意从唇角弥散开来。他的确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怎奈心灵却并不美好。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于此同时,萧觉光也在打量舒琴。
眼前这个少年年岁尚轻,长相很平凡。脸上的圆润还没褪尽,眉角眼梢尽是青涩之感。但他的眼睛一点也不青涩,亮晶晶的,像是夜空里闪耀的星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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