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啦雄哥。春雷、阿喜,我先回家食饭啦,晚上还有舞会,改天见喽!”
阿强冲春雷俩打了个招呼,抱着录音机就要走。
“阿强哥,等一下,”张喜禄叫住了阿强,扭捏了一下,干笑两声,问道,“嘿嘿,强哥,这个蹦叉叉能带上我不?”
“带上你?”阿强愣了一下。
“嘿嘿,我也想见识见识……嗯……”张喜禄扭了扭腰~臀,双手做了一个搂抱的姿势,说道,“我也想见识见识这种蹦叉叉,嘿嘿,不是说可以搂搂抱抱么?”
“喜禄哥!”
韩春雷赶紧制止住,说道:“咱们刚到这边,先安顿下来再说,想见世面,以后有大把机会呢。”
张喜禄不死心,继续央求道:“这不是赶上了吗?强哥,你就带我一个呗。”
阿强犹豫地看了一眼阿雄。
阿雄摇了摇头,拍了拍韩春雷的肩膀,说道:“放心吧,阿强他们就跟隔壁蔡屋围村的阿彪他们搞舞会,都认识,有阿强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既然阿雄都这么说了,张喜禄还铁了心要去浪,韩春雷也不能在说啥,叮嘱了一句:“喜禄哥,别惹事,要息事宁人,出去玩多听听强哥的。”
张喜禄高兴地连连点头称好,然后跟着阿强下了楼,出了阿雄家的大门。
“不好意思啊,雄哥,一来就贴麻烦。”韩春雷微微地笑了笑。
阿雄说道:“你这就见外了嘛,阿喜想见世面不是很正常吗?每一个来深圳的人,都想见世面,很正常的啦。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和阿喜的房间。”
阿雄家本来是两层的青砖瓦房,后来加盖了一层。三楼有三个房间,不过是加盖的,隔热没做好,夏天巨热,所以一直迟迟没租出去。
二楼除了他自己一间房,剩下的两间就留给了韩春雷和张喜禄,一个月收他俩租金一间房八块八。阿雄都说了八八八發發發,吉利!所以韩春雷也就不跟他讨价还价了。不过以他对这会儿深圳的物价,租金不算贵,但也不算便宜。
一楼住得是阿雄的老豆老母,不过他老豆去年据说是因为走私香烟被判了两年,算算日子,也要明年开春才能放出来。
至于院里临时搭建的两间房外加一个露天的简易厨房,租给了一对去年就来深圳的姐弟,湖北人。
等着他带韩春雷看完房间,刚下了楼,那对姐弟房客里的弟弟也回来了,是个比韩春雷大个八九岁,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留着短发,穿着露胳膊的短衫,胸前还系了一条皮围兜,围兜上都是干巴巴的血渍,看着年轻人手里拎着的木桶,木桶里的是铁钩斧子和剁刀等一应家伙什儿。
韩春雷见状,暗暗诧异,看着架势和这打扮儿,难不成是个杀猪的?
“猪肉灿,给你介绍个新房客。”
阿雄的一声招呼,肯定了韩春雷的猜测,果然是个杀猪的。
“雄哥,这是今天卖剩下的猪下水,我姐让我带回来给你,卤一卤是好料。”
猪肉灿放下木桶,从桶里头拎起一串半幅猪心半拉猪肺,还有约莫两斤重的猪大肠,递给了阿雄。
阿雄笑了笑,摇头说道:“每次要交房租了,保红姐就让你把卖不完的猪下水带回来抵抵房租。平时也见她让你带好料回来啊。真是算计不过你们湖北人。”
猪肉灿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雄哥,这杀猪卖肉的买卖又不是我姐说了算,我们一大帮子老乡凑得份子呢。这一个月下来算算,也没几个钱。今天中午去蔡屋围村卖猪肉,还差点被他们村的人赶出来。”
“好吧,你们也不容易,行吧,这猪下水就当抵这个月的房租吧,”说着,阿雄接过猪下水,看了看春雷,说道,“今天春雷第一天住进我们家,一会儿让我阿妈做俩硬菜,阿灿,你跟你姐也一起来吃。”
“那中的,我姐卖完最后一点肉就回来。”
猪肉灿拿手在皮围兜上狠狠蹭了蹭,冲韩春雷伸出右手,笑得格外灿烂,自我介绍道,“认识一下,我叫郑保灿,湖北人,我跟我姐,还有我们一帮老乡在这边杀猪卖肉,所以他们也叫我猪肉灿!”
“灿哥,你好!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屋檐下的邻居了。”
韩春雷伸出手跟猪肉灿握了握,笑着说道:“我叫韩春雷,以后还请灿哥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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