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们结婚。”姑姑凌然严肃。
“为什么?”季言希愕然,他没想到姑姑会公然反对他的婚事。
“因为她配不上你!”
“但是我爱她。”
姑姑拿出一叠照片甩在他跟前,“这就是你所爱的人,你是瞎了吗!!!”
他看着那些照片,都是从前唐心和莫子谦,还有james的绯闻,他早已不在意了,将照片锁在了收藏室,却忘记了收藏室是姑姑收纳画作的地方。
“姑姑,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我都不在意了。”他三言两语淡然处之。
“我在意,作为季家的长辈,我有责任替你把关你的婚姻。虽然平时你跟我没大没小,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带大的,我一直把我当做弟弟,当做我的孩子,在这件事上你不可以越过我自己做主。”
季言希知道,姑姑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他们之间相差十几岁,经常开玩笑,可是在他心里,姑姑也是他的姐姐,是他的妈妈,是他缺失的父爱和母爱。
只是在这件事上,他希望经过那么多波折,自己可以修成正果,于是他拉过姑姑的手,恳切地说着:“姑姑,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希望你对我是祝福的。如果你觉得我和她在一起会不幸福,也请你给我一次体验的机会,让我自己去品尝我的婚姻生活,无论是酸甜还是苦涩,我都希望我能够有机会去经历。毕竟,我没有了妈妈,不想再失去我最爱的人。”
姑姑的眼睛湿润了,看着楚楚可怜的季言希,仿佛看到了那个七岁的小男孩,在烈日下追赶着母亲的车辆摔倒了再爬起来追,一直到筋疲力尽倒在了酷暑中。她把他抱起来,看着早已绝尘而去的轿车,心中一阵酸楚。
季晴有些动容,但是他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倔强地认为自己选择的才是最好的。她说:“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你受到欺骗。”
“姑姑!”他想要说些什么。
季晴打断了他,“别说了,看在她怀有季家骨肉的份上,我允许她住到生产之日,生下孩子就让她走吧。”
姑姑的表情冷淡严肃,语气凌然不容抗拒。
季言希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他努力让自己镇定,却无法做到。他倔强地拉过姑姑的手,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摇着姑姑的手臂,“姑姑,你就这么狠心啊!”
季晴只是冷冷地说:“我们季家不会亏待任何人,把我在滨湖路的房子过度到她的名下,算是补偿。”
滨湖路市中心的房子,价值五百多万。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是黄金地段,价值千金。
躲在一旁偷听的唐心,内心一阵阵隐痛。她所有的委屈的付出,原来在他们的眼里只值一栋房子,而这栋房子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九牛一毛。
眸中氤氲着雾气,已看不清前面的两个人在演绎着怎样的戏码。只是她知道,她期待他能够为自己辩解,坚定地捍卫在自己身边,结果却是他的沉默,长久的沉默……她的心像被扎了一下一样。
他们不过是想夺走她腹中的骨肉。
季言希望着倔强冷酷的姑姑,无计可施,只好暂时按兵不动。但是他却不知道,他的沉默像一把沉重的利剑插进了一个女人的胸膛。
他回到房间,想要轻松化解沉重的气氛。于是他揽她入怀,摩挲着她额前的发,想要亲吻她。
她倏忽间躲了开来。
她说:“季先生,自重!”
他愣在当场,而后站在她对面,挑起她的下巴:“才一会儿不见就生分了。”
她倔强不屈,面无表情,其实内心早已成殇,她说:“季先生,我今晚睡在哪里?”
他笑言:“当然是睡在我的床上。”
他魅惑的富有磁性的嗓音,柔柔软软地言语在她的耳边,带着湿哒哒的yù_wàng和朦胧的期望。
她只是冷冷地躺在了床上,不与他有任何的交流。
他亦躺下来,紧挨着她的身子,双手双脚地搂过来压在她身上,她无动于衷,不接受不反抗。
他加重了力气,搂的紧了一些,她也像是睡着了一样,无动于衷。
他略带伤感地说:“心儿,永远不要离开我。”
她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在黑暗的夜中无声的滑落,凉凉的,孤单寂寞地淌着。
他毫无察觉。
她连抽搐声都不敢泄露一丝一毫,无声地,寂静地,任泪水冲刷。
这一夜,他们各怀心事,却毫无交流。
一连几天,季晴对她指手画脚,态度冰冷,她毫不反抗地忍受着。
季晴说想喝鸽子汤,她就去熬。
季晴说把客厅的地板用毛巾一点一点擦干净,她就跪在地上擦。
季晴说她穿得衣服太过鲜亮,不适合她的收入状况,她便换了自己来时带的衣服。
……
不是她不想反抗,只是有些心凉。
她不知道季言希知不知道,她从未告诉过他,在他不在的时光里,她活的不如一个佣人。
大抵,寄人篱下的日子,滋味都差不了多少。
亦如当年年幼在婶婶家的日子。
白若雪反而对她像个亲姐妹,不但为她解围,知道她睡不好,还特意送来了香枕。
若雪见她穿的朴素,便说:“我送你的衣服怎么不穿?”
她淡淡笑着:“又不出门,穿那么好看做什么,留着有好日子的时候穿。”
白若雪隔了几日就送来了香枕,说是香味有助于睡眠,可以安神安胎。她每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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