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监通传禀报着。
众人立时停止了交谈,屏住呼吸,向殿外望去。
只见众多宫女太监举着仪仗,人群簇拥之中,两个明黄色的身影相携着走近。一位是早先见过的,面容艳丽端庄,神色高贵桀骜的皇后,或许的因为宫装华服过于沉重,她走的很慢,步履款款,更多的是顾盼向右侧,小心的搀扶着行动不便的皇帝陛下。
虽然不过五十岁左右,可是皇帝早年随先帝打仗,腿上落下了病根,年轻时候没有怎样,到老了,这才发作起来,有些不良于行。
李玥见她面露疑惑,便小声的解释道:“父皇的腿疾发作了,前几日刚刚宣了太医进宫去看,想不到现在还没看好。”
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算,这位看起来年纪五十岁上下的老皇帝好像没有几年可活了,如今瞧着,虽然行动不便,但身体还算硬朗,看着也不像是中毒,也不知道前世是谁使了什么手段才令老皇帝突然重病殡天。叶青岚轻轻嗯了一声,这事却是不打算对李玥说的。
皇帝虽然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当,短须修剪的整齐得体,满头黑发只夹杂着几缕白斑,面孔严肃,剑眉鹰目。几位皇子之中只有四皇子与他最为肖似,其余几个,大概全都随了母亲。
在他们迈进门槛的一刻,李玥拽着叶青岚随着呼啦啦的人群跪了一地。
若是家宴,本不必行此大礼。但是因为正赶上年节,礼不可废。
皇帝和皇后就这么慢慢悠悠的走到主座上。
其间沉静极了,针落可闻。
少倾,才听到上首传来的威严男声:“都是一家人,诸位免礼平身吧。”
皇帝靠在座位上,眉宇中带着倦意,吩咐了太监陈词,之后便轻轻揉着额头。
按照礼法,这次家宴要先由钦天监的太监朗诵一番祈祷词并且宴会节俭为主,不可浪费一桌一饭,才能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要这帮皇亲吃饭菜样式少的,那怎么可能。祖宗法度上说是如此说,只是实施下来,难免还是有空子可钻。
该做的饭菜一道都不会少,若是剩下了,就叫太监们去派发给各位大臣,意为派福,皇帝赐下来的东西,哪个敢不要。所以这也算得上是毫无浪费了。
酒菜总算是上了桌,这次,李玥可没先动筷子。
皇帝不动,谁也不敢动。
皇帝如鹰眸一般的眼扫过四座,拿起筷子,复又放下,显然对于面前鲜美可口的汤膳毫无兴趣。
“可是这参汤不可心?陛下,臣妾叫他们撤掉了重做一份。”
“不必了,朕只是胃口不佳。”皇帝执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碗,一饮而尽。
“来人,宣戏班子上来。”
皇帝喝的太急,说话的时候,重重地咳了好几声。
皇后见状连忙拍扶着他的后背。皇帝伸手止住了她:“朕没事。”
一群皇子,一群嫔妃,全都猜不透这皇帝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就连皇后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么个戏班子。
戏班子很快就上来了。一个满脸抹得油头粉面的男子穿着一身儒士的青衫,咿咿呀呀的唱着。
叶青岚心底生出奇怪的感觉,她回头看了李玥一眼,只见李玥也蹙起眉毛,说道:“好像是七步诗。奇怪,大过节的不唱五女拜寿,弄什么七步诗……”
是呀,皇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没人清楚。
皇帝一边摸着下巴的短须,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大堂里寂静极了,只有戏子在哪里咿咿呀呀的唱着。
待到一曲毕。
皇帝抚掌大笑:“好。”
由他起头,众人也都纷纷拍手称赞起来。只是那脸上的笑十分僵硬。
“你们觉得好?”皇帝喝了口茶水,然后拭了拭唇角,脸孔严肃,仿佛刚才的大笑从未存在过。
他这样画风突变,倒是叫众人心里忐忑起来。
“老四,你说好,那你说说好在哪里?”
皇帝点了名,四皇子李琮立即起身一礼,沉重浑厚的声音道:“孩儿不知,琮只知道舞刀弄剑,这些艺伎您说好,那便是好了。”
皇帝面容不变,也不说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手臂扬起,手腕下扣示意他坐下。
“老三,你来说说好在哪里,刚刚朕看到你跟着笑了。”
被点到名的三皇子脸色略微变了变,但还是举止有礼的站起身,思虑了半晌,沉吟着说道:“此戏曲告诫人们要兄弟和睦,不可阖墙相斗。”
倒是个中规中矩的回答,皇帝深深蹙起眉毛,轻轻的放下手。而后端起酒杯问道:
“老八,你说呢。”
李玥被点名,既不慌张也不严肃,大喇喇的站起身行了一礼,懒懒洋洋地说道:“儿臣觉得这戏不妥,大喜的日子不该演这种戏。应该把唱戏的人拖出去砍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不管八皇子是戏言还是有心,这戏是皇帝安排的,胆敢如此直白的指出皇帝的不是,普天之下怕也只有这一位了。
那唱戏的戏子还未退下,听得此言,瞬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噗通一声的膝盖磕在地板上。
“哈哈哈”皇帝终于是露出了笑,但那笑却皮笑肉不笑,带着无边的压迫,叫人呼吸不敢多喘一声。
这笑叫叶青岚也有些慌神,担忧的看了一眼面色镇定如常的李玥。
李玥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笑过之后,那张脸孔僵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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