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那玩意儿。”
安澜不喜欢语文,但她喜欢“波澜壮阔”四字,以至于那一次小考,语文得了第一名。拿着卷子,回家签了名,安爸爸笑合不拢嘴:“不愧是我女儿!名字改的好,这下也不偏科了。”
她跟着笑,表情淡淡,自小宠辱不惊,但骨子里是窃喜的。回到卧室开了窗,钻进耳朵里的除了夏风还有方妈妈的骂声:“方运,你给我站好。”
“我脑子坏了吗?为什么要站好给你打?”
“你脑子坏了才考这么点儿分!”
不用想,安澜就能想到方妈妈手上拿着擀面杖,两人割据一方,绕着沙发追着打的情形。
方运,安澜。安澜,方运。安澜念叨着两人的名字,忽而笑出来。
第二日,方运一瘸一拐的出了门,大多时候,两人会同时遇上,但安澜从未打过招呼。这次,她破天荒的开口了:“你脚怎么了?”
“不是脚!是我这高贵的屁股,屁股!”方运扭了扭,嘴里直哎呦插着腰苦大仇深的模样:“老太婆下手太狠了,至于嘛!不就是一次模拟考!”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考?”安澜问,眼睛不时瞅他捂着屁股的手,许是他走路的姿势太滑稽,安澜看不给我!”
“不给!”:“你是不是想偷偷看我分数笑话我?”
“不给算了!”她跺跺脚,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不就39分吗?早在发卷子的时候她就看到了。
方运小跑着追上她:“你们女人怎么动不动就生气?老太婆是,你也是!”
安澜红了脸,小声嗫嚅:“你才女人呢!”转过头,伸拿来!再不给我就不等你了。”
“切!还说没生气!”方运头一回正底压着屁股,他呵了几口气:“不给!不就是被打了,让别人看到女,我下辈子的英名都毁了。”
“哎!你怎么又生气了…”
她才不想理他呢。
过了几星期,安爸爸给安澜买了自行车,她不用再挤公交了。有时候,她掐着点儿走,开门时,方运总会目瞪口呆的看过来:“我靠!你还没走哇?”
“我有车。”她推着自行车出来,语气温纯:“你家不是有钱吗?你妈妈怎么不给你买一辆?”挤公交太麻烦,遇到人多的时候不得不站着,偶尔有座位了,还必须给老人让,小学生说不过大人,道德眼前又必须要人让。
“六岁那年就买了,结果车和人都滚到下水道了。”方运的屁股好利索了,走路也不摇摆了。
“难怪了。”她咬咬唇:“那我走了。”
“别啊挂在胸前:“我载你呗。”
天知道,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无证驾驶,会将我带进阴沟里去的。”
“上回和别人比赛才翻的车,这次不会了。”
坐在后座上,安澜道:“到校门口时,放我下来。”她不想让人看到了说闲话。
“成。”
风很温暖,风景很柔,眼前的少年衣角飘飘,她不免嘴角带笑。一连三天,都是方运载她来的。第四日,班上有同学看到,开始拐弯抹角的打听他们的关系,安澜便再也没有等过方运。直到那天,安澜的车胎被人放了气,路上没有打气的,天都黑了,她才到家。安爸爸问起,她支支吾吾道去同学家做功课去了。这件事像根刺,她小心翼翼的压着,只等对方觉得无聊放过她。
而后,肇事者越来越过分,安澜去推车时,才发现车轮整个变了形,倒在地上像个孤零零的小丑。
她推起车,不声不响。周围都是看客,叽叽喳喳讨论着,谁也没有上前帮忙。
“哎呦,小叫花子,车怎么了?”带头的是五年级的一个混混。他家里有些钱,为虎作伥惯了。
安澜不言语,车子没法行动,她力气小,根本带不回家。就在她快放弃时,身边多了一双手,轻而易举的扶正了车。
“方运,别管了,我不要了。”安澜顿住,垂了头,小声说道。
“没事,老子力气大,能扛回去。”说罢便要行动。
“哎呦,这车变形的厉害,小叫花子,恐怕你家没钱修吧?”混混说完,周围发起恶意的嘲笑声。
“安澜,走。”方运充耳不闻,用力拎起车。
“上回我看到小叫花子陪他爸摆摊卖豆浆,啧啧,五毛钱一杯,家里没钱还上什么学。”混混的声音刻意且刻薄。
安澜站在原地,动也没动,指甲掐进肉里。
好想消失,好想离开。
“有完没完?”方运砸在地上,带起的灰尘腾了起来:“你t的连摊儿怎么摆都不知道,瞅啥?骂的就是你,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欺负我家姑娘算什么,有本事冲我来!老子平安长这么大,欠的就是抽人。”他吼的脸通红,呼哧呼哧喘着气:“安澜,你先走,我保证你的车毫发无伤的跟着我回去。”
混混一手攥住他的衣领:“行啊,打呗!”
“打就打,有本事单挑。”方运挑眉。
那一日,方运紫了嘴角肿了眼。
喜欢暖萌之撩上妖孽学神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