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春云也在清泉居里,贾氏去清泉居,难保不会再对春云下手。她总觉得贾氏有恃无恐,就好似上次刺客的事情,她以为就算父亲不相信那封勒索信,至少也会有一些风波,没想到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压下来。陆清清觉得这也是为了她的名声考虑,毕竟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被刺客劫持过,传出去了,总有点惹人闲话,然而贾氏请了几位夫人,分明就是为了散播流言。
这件事总有点玄妙难言的地方。
不过她也没指望甄仲秋能保护自己,当年母亲和她就在他的眼皮下被人谋害,他半点也不曾发觉,要不是她命大遇上贵人,此时这世上早已经没有她甄榛这号人。
“今日我打了春云,却是因为她犯了规矩——春云既然已经是你父亲房里的人,我这个做夫人的,就有责任为你父亲管好不听话的下人。”贾氏嘴角噙着淡笑,可是甄榛能感觉到她眼底的冷意,“我倒是从来不知道,榛儿原来这么会调教下人。”调教得爬上了自己父亲的床。
甄榛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风轻云淡的说道:“夫人谬赞了,比起夫人,我这手底下的人差远了,为了父亲好,我倒是希望她能向夫人多多学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好不过。在甄家,山鸡变凤凰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她语声清婉动人,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刺人,漫不经心间,却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那是位尊者俯瞰卑微者的不屑。
一个宫婢可以变成丞相夫人,只要有时机,另一个奴婢取而代之有不是没有可能。
甄榛的一字一句都戳到贾氏的痛脚上,卑微的出身,纵使而今身居高位,也无法掩盖曾经的事实。
贾氏咬牙,只恨不得撕了这牙尖嘴利的少女。
待甄榛离去,贾氏暗恨了一会儿,才勉强恢复常色,“没想到她能解了那小贱人的毒……上次万无一失,也能让她逃过,我总觉得她还隐藏着实力……”
“下在春云那小贱人身上的毒算不上奇毒,只要有银子,在江湖里不算难找,她能拿到解药也不奇怪,之前夫人您要小心行事,所以孔嬷嬷那边一直不见动静,倘若夫人怀疑,不妨试一试?早些确定也好早些安心。”绿芙也学了几分孔嬷嬷的察言观色,见贾氏心有疑窦,便主动提出意见。
贾氏闻言沉吟了片刻,道:“她本来应该回不来了,却……难道她觉察了当年的事……”她近乎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牙咬暗恨:春云那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今竟然还想爬到她的头顶上去!
绿芙在贾氏身边伺候的时间并不长,远不及孔嬷嬷那般知根知底,听贾氏说起当年事,隐约猜到估计是贾氏做了什么对不住甄榛的事,却不知究竟是什么事。她知道贾氏自己不说,她不能主动去问,不然就像上次说起丞相时一样,明明是好话,却招来无名怒火。
早前她也以为丞相跟夫人琴瑟和谐,可单是从今日的事就能看出来,二人并非传言中那般恩爱——甚至,她觉得有些怪异,似乎两人之间隐藏着什么,心照而不宣。
“回头去跟孔嬷嬷说,绝对不能让那小贱人有孕。”贾氏语声淡淡,却透着无尽的寒意。
绿芙点头道:“夫人放心,孔嬷嬷早就做了。”
贾氏的脸色阴晴不定,“回暖香院,不用进去了。”
“夫人不去跟老爷……”绿芙愕然,却瞥见贾氏一脸的冷漠。
“不用了。”冷冷漠漠的三个字,透着沉沉的死寂,仿佛两者从此毫不相干,直如陌路人。
“你难道不知道,让他上心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当年韩氏不就是……”
贾氏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喃喃,嘴角慢慢挂上了一丝诡异的冷笑,姣好的脸容竟不满疯狂……
夜幕降临,这雪后的气温也变得越发寒冷起来,清风过处皆带着沁骨的寒意,积雪逐渐融化,雪水顺着檐牙而下,滴滴答答的掉落下来,乍然听来,恍如淅沥春雨。
随着宫门推动的闷响,整个皇宫都被关入黑暗的沉寂之中——下匙了。
春宁宫这几日气氛低沉,已经不复往昔的热闹:自从六皇子侧妃传出有孕的消息,朝堂上的势力角逐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六皇子党从长期式微的局面,隐约壮大了不少,而八皇子党则一改往日的喧嚣,变得沉默起来——后宫是朝堂争斗的延续,前庭的变化很快影响到后宫,春宁宫仿佛也随着八皇子党,变得沉默起来。
荣妃因为在梳洗时被扯痛一根头发,正在大骂一个宫婢,众宫婢心惊胆战,人人自危。却在这时,她的陪嫁嬷嬷张氏,也是她在这后宫中的得力亲信疾步走了进来,张嬷嬷神色有些沉凝,见了一眼寝殿里的情形,要是在以往,她定然不会劝诫半分,何况最近荣妃心情不爽,才找了个由头发脾气,这个时候,她更应该保持沉默,直到荣妃发泄完为止。
然而,张嬷嬷却来到荣妃跟前,对荣妃使了个眼神。
荣妃还觉得不解气,只恨不得打死这宫婢,以发泄着几日来的闷气,但她也觉察到张嬷嬷似是有要事禀报,终是哼了一声,将所有的人赶了出去。
“什么事?”
张嬷嬷从袖袋里拿出一份打了火漆的信,沉声道:“娘娘请看。”
只见那信封比寻常的要小,牛皮纸上写着“荣妃亲启”,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荣妃眸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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