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那些事情被傅宁当成睡前故事一样说给云朗听了,一觉醒来之后,傅府之内便再也没有人提起。
正月十五,没能跟傅宁一起守岁的傅容自然要将傅宁召进宫,云朗自然是要跟着入宫,而风无和程秋在傅府的一处院子里研究着巫蛊和医毒的相通之处,对宫中的宴会并不感兴趣。云朗也怕他们不习惯宫里的拘束,于是便只在临入宫前去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傅容跟傅宁一起过年时从不搞得十分热闹,以前就只有他们兄弟两个,温旭有时会去跟傅宁打个招呼,不一会儿就离开,但今年温旭却是打从一开始就坐在傅容身边。
随傅宁一起给傅容和温旭行了礼,云朗便安静地入座,安静地吃饭,不紧不慢又不慌不忙的,那泰然自若的模样叫傅容看得牙根痒痒。
酒过三巡,傅容终于忍不住踢了温旭一脚。
温旭得到暗示,尽管心中无奈,却也只能站起身来,笑着对云朗说道。
“陛下特地给你们夫夫二人备了份新年礼物,可我竟忘了带,穆王夫介不介意陪我去取回来?”
一听这话,云朗就撇了撇嘴,抬起头来粲然微笑:“自然愿意,刚好我也坐得累了,出去走走也好。”
说着,云朗就按着傅宁的肩膀借力站了起来。
傅宁立刻抬手扶了一把:“慢点儿。”
云朗点点头,披上斗篷后就跟着温旭离开了大殿。
正月里的风依旧凛冽,但在大殿的炭火旁烤了许久,出来吹一吹冷风倒还觉得挺舒服的。
“长信君又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温旭轻笑一声,道:“我并没有什么话想要跟你说,但陛下就有一些他自己没有办法说出口的抱怨了。”
云朗耸耸肩,不以为意道:“那说说看陛下又对我的哪里感到不满了?”
“他……”温旭的声音一顿,突然就没了下文,片刻之后又道,“罢了,说了你也不会听。”
听到这话云朗倒觉得有些诧异了:“长信君不怕陛下责怪你吗?”
温旭摇了摇头,道:“这个年过完,我大概就会从后宫里搬出去。我也想好好整顿一下暗卫营了。”
云朗挑眉,看温旭的神色便看得出是他跟傅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云朗故意说道:“暗卫营的集会之地不就在三清殿吗?长信君若不在后宫里住着,那要进出暗卫营不是更麻烦了吗?”
“说是集会之地,可会来三清殿面见陛下的人也就只有三个,你、我和方烨,”温旭淡然道,“你跟方烨都是一个人,来去自由,可我的暗杀营那边有几百号人,我跟他们在一起才更方便一些。”
听了温旭的话,云朗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半晌之后,云朗突然叹息一声,玩笑似的说道:“若长信君不在宫中,可没人管得住陛下了。”
温旭轻声道:“管得住又有什么用,我到底还是……若陛下也像穆王那样耿直就好了。”
“那他就不是傅容了,”云朗抬起手拍了拍温旭的肩膀,像是鼓励,又似是安慰,“对付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手段,若一直以来的方法都不管用,那就换一种,说不定就能有所进展呢?”
温旭眉梢一颤,问云朗道:“你跟穆王相处时,就这么多心机?”
“心机怎么了?”云朗反问,“我还愿意费尽心机地对他,那是因为我在意他,若哪一日我不愿再在他身上多费心思,那才不是什么好事呢。”
云朗这话乍一听像是诡辩,可仔细想想,温旭又觉得好像挺有道理的:“那我也费些心机试试。”
云朗笑而不语。
另一边,云朗才跟着温旭离开,傅宁就斜了傅容一眼:“皇兄你能别总找云朗麻烦吗?”
傅容一愣,反驳道:“我哪有?!”
傅宁冷哼一声,道:“长信君若是连带个礼物这样的事情都记不住,还怎么替皇兄你管理暗卫营?”
傅容闻言又是一愣,突然就心虚起来:“云朗跟你说的?”
“他若什么事都愿意跟我说,那我也省心了。”傅宁不满地哼了一声,“可他人就住在我的穆王府里,来来去去的次数多了,皇兄觉得我会一点儿都察觉不到吗?若真是那样,我还怎么守得住这个长安?”
傅容哑口无言。
静默片刻,傅宁又道:“皇兄放心,我不会要求接管暗卫营的。”
“为什么?”听傅宁这样说,傅容反倒有些不开心了。
傅宁转头透过敞开的大门望着大殿之外,视线缱绻,似在盼着谁的出现:“如今梁国已经称得上是国泰民安,一时之间还起不了大的乱子,暗卫营的任务顶多也就是除掉一些让人抓不到把柄的贪官污吏,有温旭主持大局就够了,并不需要我亲自出马不是吗?”
傅容蹙眉:“说得好听,其实是因为云朗吧。”
“当然,”傅宁浅笑,“你我兄弟二人都无法断言梁国的国运如何,说不定哪一天又会有想要谋反的人,若真有那个时候,那咱们兄弟两个就又要向以前那样征战四方,过着刀刃上舔血的日子,不管是长信君还是云朗大概都不能独善其身,因此在那之前,在还可以平淡度日的时候,我想尽量给云朗普通的平淡生活。”
“所以你是要让我将云朗踢出暗卫营?”
傅宁看着傅容,淡然道:“云朗的孪生弟弟跟来了长安,他原本在岭南修习巫蛊之术,现在正热衷于向药王谷的谷主讨教炼毒之术,假以时日,他懂得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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