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微很快就有了个好想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既然解姑娘是陆大人未过门的夫人,事情就更加好办了,
常大人,不如由你出面,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请她将这五万石粮草捐出来,支持北边战事,
太子也会承她这个人情,她一个姑娘,留下一个美名,对她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太子听了,连连点头,一副对自己的权势很有自信的模样。
倒是常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情很是为难。
王知微想以太子之名,逼解时雨白白让出这五万石粮食。
要是成了,王知微就是智囊,要是没成,就是他办事不利。
这王知微,奸诈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王知微见他满脸为难,便问道:“此事难度很大吗?”
常沐看向太子:“殿下,此事说不难,那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太子迟疑着点了点头:“巨门巷,确实不好打交道。”
王知微的目光在他们二人面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常沐脸上:“常大人,这么多粮食,要她分文不取也确实为难,不过也可以去请她父母出面,
能够给太子殿下献粮,她应该倍感荣幸才是,若是我家有粮,不必太子多言,必定是倾囊助之。”
太子听他说话,心里就是格外的熨帖:“先生的心意,我是明白的。”
常沐端着茶杯掩饰自己的神情,在心里暗骂:“你这浆糊脑袋明白个屁。”
王知微又问:“我看殿下和常兄都迟疑的很,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事情?不妨和我直说。”
常想了想:“这位解姑娘,不详的很。”
王知微一愣:“不详?”
常沐点头:“她父亲是西街解正,母亲是解正的续弦,妹妹是文定侯夫人,伯父是玉兰巷解清,伯母是解清原配,堂兄是解臣,堂妹曾是我的续弦,姑姑解召召才从京府衙门掀起了一场闹剧。”
王知微端着茶杯,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然后呢?”
常沐答道:“除了解正和文定侯夫人,其他都死了。”
王知微端着茶杯的手僵住,一时间喃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他听了常沐的话,就知道“不详”只是托词。
太巧了,这些人的死,全都系在了解姑娘一个人身上。
更惊人的是,她没有留下把柄和痕迹。
也许她并未亲自动手,只是在背后推波助澜,利用人心,利用别人掀起的风浪,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不信一个姑娘能干出这些事来。
这背后一定有陆卿云给她出谋划策,甚至是亲自动手!
太子也跟着感慨:“确实不详,老四媳妇就跟她走的近一点,就遭殃了,要不我们还是在想想别的办法,免得被克了。”
王知微暗骂一声蠢货,面上却笑道:“殿下是龙气所在,自然是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您看那解臣还做过您的属官,半点也没波及到您。”
太子哈哈笑了两声:“先生说的对。”
王知微又道:“常大人,事情还没去做,也不能说解姑娘就一定会将我们拒之门外,
我看还是可以一试,就算她见识短浅,不愿意捐出粮食,我们也可以和她讲讲价钱,
你看如何?”
常沐在心里翻了个硕大的白眼。
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你让我说什么?
“那我亲自走一趟巨门巷,和解姑娘谈一谈。”
“不妥,”王知微摇头,“你出面就等同于殿下出面,殿下怎么能和她一个女流之辈讨价还价,你身边有没有合意的人先去探个口风?”
常沐皱眉道:“可这样就少了诚意了。”
太子这个废物点心插了话:“诚意?难道要我亲自去不成?”
常沐立刻将自己的想法埋在心底:“我在四海银楼有个人,叫贺章,我让他去。”
贺章在四海银楼打了个大喷嚏。
等收到常沐要他去巨门巷的消息,这个喷嚏就转成了哆嗦。
下面的伙计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伤风了。
贺章欲哭无泪。
他是四海银楼的小管事,上头原来还有个史通,曾奉史通的命令,去码头上警告解时雨,生意不要一个人做绝了,给大家都留口饭吃。
结果他连解时雨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陆鸣蝉给哄了出去。
后来史通因通敌被带走,死在普陀寺,他这个在史通手下干活的人,几乎活活吓死。
好不容易,这事情的阴影算是过去了,常沐又找上了他。
光是听到“巨门巷”这三个字,他就胸闷气短。
而巨门巷里也坐着个胸闷气短的陆鸣蝉。
秋风一起,天就十分的干燥,而且是让人无处躲藏的燥意,陆鸣蝉一杯接一杯的喝水,一波一波的接待访客。
这些访客里有粮商、五皇子的人、查漕粮失火一案的人,乱七八糟。
尤其是粮商,脸皮厚的过城墙,任凭你嬉笑怒骂,都团着一张笑脸,不失时机的提出想籴粮的来意。
陆鸣蝉心眼再多,也架不住这车轮战,只好时常的借机尿遁。
没两天,外面就传言镇国公世子肾虚的消息,将镇国公急了个半死,一趟一趟的往巨门巷送补药。
等贺章来的时候,正是陆鸣蝉看谁都碍眼的时候。
要不是解时雨让他待客,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贺章大包小包的带着赔礼来了,将自己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可刚说明来意,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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