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另一边,澹台澜正推着澹台炎在王府中闲逛。
当澹台澜在会客厅周围绕行了三四圈后,澹台炎终于忍不住了。
澹台炎低声问道:“皇叔这是做什么,您在这会客厅里里外外已经绕了好几圈了,皇叔为何对这会客厅如此在意?”
“是么?”澹台澜惊讶道,在阴影下他敛眸想了想:“我就是好奇侄儿为何在这会客厅点上鹅梨香。”
闻言,澹台炎眉间一凛,他低笑:“皇叔说什么,侄儿没有听懂。”
澹台澜轻疑:“侄儿不懂就不懂吧,不过我还闻出另一味余香残留在房中,侄儿艳福不浅啊!”
“皇叔说什么呢!”澹台炎不悦的打断他的话,“皇叔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腿落下病根后便不再——”
澹台澜挑眉:“侄儿莫气,好不容易见面,我们换些别的话说说吧!”
台阶一铺,澹台炎顺势而下,连声应好,但心中还是有些震怒与紧张,从他握着折扇发白的手指便可看出。
澹台澜推着澹台炎远离会客厅,一路稳稳行到王府花园中,二人坐在了锦鲤池子边上。
月色正好,将深蓝天幕照成一段蓝绸,繁星映空,闪烁成明暗光点,与玉蝉一道射入池子里。这引得池中锦鲤争相浮出水面,张口吞下那倒影,看似实际却又虚幻,却也让二人看到了锦鲤争辉的模样。
“侄儿家中锦鲤模样端正,恐怕整个皇都都没人能比过了吧?”澹台澜欣赏着锦鲤,调笑道。
澹台炎抿着嘴望了望锦鲤,随即道:“宫中的那些品相更佳,皇叔该去看看。”
澹台澜双目微怔:“宫中那些怎么有侄儿这里快活,你看这条红色的,可真是美啊!”
澹台炎蔑笑:“皇叔是太久没回宫中了,你怎么会知道宫中那条黄色的才是渊极一绝!我从小便喜欢它,可惜,它终究不是我的!”
“人各有命,侄儿不必强求。”澹台澜低低的说,“来日我给侄儿寻些更好的。”
“可我只想要那一尾……”澹台炎抬头望天,失神。
月光大盛,分明是午夜时分,今夜却因这月光亮如白昼。星辉在月光下失色,月盘明暗处隐约透出一些不知名的黑点,朦动之间让人误以为是天宫仙娥或是长生玉兔,美得不可方物。
澹台炎迎着月光的脸看不出表情,他喉结微动,肩膀似是颤抖着,越看越狂。澹台澜叹息,心想这傻小子怎么就放不下呢?既然木已成舟,何必为了一个皇位堵上自己性命?恐怕他还不知道,烈儿已经……
澹台澜心中无奈,只轻轻道:“炎儿,你还是放不下么?”
“皇叔以为我能放下?”澹台炎正脸,他面上荡起邪笑:“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放下?难道皇叔就能放下心中郁结?若是能放下,皇叔当年为何要辞别父皇,为何要远走北寒?”
“我……”澹台澜语塞,“那都过去了,罢了罢了。”
澹台炎嗤嗤而笑:“皇叔真是想得开。”他紧紧捏着扇骨,恨恨的说:“我与皇叔不同,我怕是想不开的!”
此话令澹台澜皱眉,虽然他偏宠澹台烈,可他到底不想看到兄弟阋墙的戏码。他知身在王家的确是身不由自,为了自保为了权利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可这两兄弟已是渊极最后两名皇子,若是再起争端,怕是——
澹台澜站起走到澹台炎身边,微微倾下腰扶住澹台炎肩膀,语重心长道:“侄儿,切莫糊涂啊!”
“呵——”澹台炎不屑:“皇叔今日前来是受了三弟所托吧?”
“这——我不过是来看看侄儿。”澹台澜迟疑。
澹台炎一脸我什么都知道模样,定定道:“皇叔,你回去告诉三弟,我正翘首以盼那个时刻的到来。”
月光盛烈到了极致,澹台炎余光扫过波光粼粼的湖面,转眼柔笑:“皇叔,时间不早了,请回吧。”
澹台澜本来还欲劝说,但澹台炎的强硬出乎他的意料,澹台澜无奈的摇摇头,最后也没再开口,他默默的推着澹台炎回了主宅子,随后便辞别了澹台炎。
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澹台炎让澹台澜挑了几名小厮回去,然后在老管家的推扶下在府邸门口看着紫龙轿从王府出发。这时的夜色更深,紫龙轿里面的情况也更加看不清,黑黢黢的澹台炎也没在意。
待送走人后,澹台炎恢复阴冷神色,他对着老管家说道:“送我回会客厅。”
老管家连声应是,很快就将澹台炎送回会客厅。
会客厅的余香未散,澹台炎命令老管家在外室等待,独自一人步入内室,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瓷枕在地上碎成了几块,碎裂后的白色粉末溅洒在地面多处,床上的被褥被蹂-躏的没了形状,上面还乱放着几段麻绳,室内已是空无一人。
澹台炎凑近了去看那碎裂的瓷片,上面还沾了点血迹,应该是唐无衣撞下瓷枕时弄破沾上的。
“呵呵,皇叔真是好一招调虎离山。”澹台炎拾起那块沾着血迹的瓷片捏在眼前,蓦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中泛起血味,澹台炎笑意更深,他将瓷片好好放入怀中后又道:“唐无衣,嗯——”
这夜,澹台炎睡在会客厅后室,次日老管家来伺候他起床才发现唐无衣早就不在了。
老管家惊的汗如雨下,他才想请罪,却是发现自家主子心情不错。
就在澹台炎搂着那瓷片入眠的时刻,唐无衣却是迷迷糊糊的躺在紫龙轿上,被澹台烈和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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