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身上的故事比总我想象的要多的多,对比下来我过去的二十多年真是枯燥又乏味。
而让人过分高兴的事,她的这些故事多半与我有关。
我太喜欢这样的时间了,还有只有我们两人存在的空间,或许偶尔会有旁人的打扰,或许只是我们。
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和我的一切互动,喜欢看她的眼睛,感受她情绪波动时的细微变化,甚至我还数清了她的睫毛,有113根。
而她此刻竟然能用她迷人的声线,把跌宕起伏的过往,用这么性冷淡的声音说出来,为了不打段她流线型的整体性,这半个多小时,我生生地把我想要问的问题憋在心里。
等她说完,我大吐了一口气。
如今她已经跳出了当时的身份,说完还不忘理智分析一番,说她当时冲动了。
这事很简单。
其实只要是故事,言简意赅之后,都会变得很简单。
大抵就是她高中某段时间和某男生走得太过于亲近,再加上她愈来愈美的姿色,总能遭来偷摸摸的嫉妒,这种嫉妒在学生时期最恐怖的演变就是传进了班主任的耳中,而巧的是,作为当事人的男主那段时间成绩下滑,于是愈演愈热,双方的父母被请到了学校,开始了一场以未来为主题的畅谈。
那时的何澄已经被寄予了厚望。
厚望这种东西总是不经意地在优秀的人上出现,我想,要是何澄仍旧是从前那般不起不伏的生活,她爸妈大概也会一直听之任之吧。
短时间内突然被厚望的父母总是很恐怖,从老师那回来后,何澄面临的就是父母一会儿慈眉善目,一会儿严正凛然的变相逼问。
年纪轻轻总是容易冲动,何澄借此机会就出柜了。
说是要转移一件事的注意力,就要拿另一件更厉害的事掩盖过去,虽然想法偏激,但效果十分明显,自那次之后,她爸妈再没提过那个男生。
何澄说,当时她说她喜欢的是女生时,她爸妈的表情十分复杂,她从来没见过。在她的印象里,他们总能把情绪藏好,说话分寸也拿捏的很好,但那天,何澄明显看出来了,他们的不相信和震惊。
然后何澄就被罚跪在阳台的小石子台上,一天。
不是我故意把罚跪的事说得这么平淡,而是何澄小朋友就是这么跟我叙述的。
我握着她的手,也想要从这样毫不遮掩的注视中看出她的波动的情绪,但什么都没有,没有回忆的亢奋,也没有唏嘘的感叹。
她说完后,习惯性地伸手过来要捏我耳垂,我把脑袋伸过去,让她轻巧得逞,并问:“跪一天是什么概念?”
她说的那个小石子台我有印象,上头全是装饰用的小石子,凹凸不平,要是用跪的,想必十分疼。
疼得我膝盖也一抽,听她缓缓道:“不给吃不给喝不给睡,姿势要端正人要直,整整一天。”
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摸我的头:“我妈也不怎么好受,我跪着她在我身后站着,陪我一天。”她微笑:“说是要我好好想。”
何澄说完看着我,眉眼弯弯:“还好后来我晕倒了,进医院打了几瓶点滴他们对这事也松了点。”
我蹙眉:“还,还好?”
她失笑。
我顿,心里泛滥了万番可怜,瘪嘴伸出双手看着她,“快给我抱一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等不及地扣住她的脑袋把她压在了我的胸口上。
虽然这事是她被动而为之,但我心里的感动却无以复加,这个人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多少事,而我这个老觉得自己清心寡欲的老人家,却经常被她搞得情绪起伏不定,一颗少女心时而被放在了蜜里,时而被放在了醋里,时而曝晒在太阳底下。
太失败了,栽在一个小妹妹手里。
几分钟后,一切静止的画面因为她忽然的动弹被破坏,她轻声喊了声:“周小以。”这声伴随着不知哪儿飘来的落叶沙沙地在地上跑动,伴随着远处的几声汽笛声,从我的胸腔,向上传来。
我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说:“周小以,我很闷。”
我:……
我放开她,顺便帮她整理了一番因为我双手□□她头发而被我倒腾坏的发型,大概是被我抱得太紧,她耳朵边的脸颊上印了几道我衣服的痕迹,有些发红。
我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她见状,拿手机照了照脸,也笑了笑,收起手机看我,笑意更深。
她说:“不要这样看我,显得我很可怜。”
我的样子更加委屈。
她扣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好了,你在难过什么?”
我再次叹气,从悲伤的气氛中走出来。
她都已经不在乎了,没理由我还沉浸在不是我的过去里无法自拔。
想着我半跪在她面前,拿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举手说:“那我能提问吗?”
她挑眉。
我嘿嘿笑:“为什么会有你和那个男生亲近的传闻?”
她以一个美极的姿态将手臂放在靠背上,撑着脑袋看着我:“你有解题之交,我也有。”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偏头:“我的解题之交可不喜欢我。”
她失笑,伸手勾我的下巴:“还有问题吗?”
我仰头:“当然有。”我调整坐姿:“后来学校的事怎么解决的。”
何澄:“终究是可以查清的事,双方家长沟通一下就差不多了。”她笑了笑:“他们的本意是回去探探我们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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