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是论不屈不挠,我是不会输给丰蔻的,自从我在冷宫醒来的第一个惊魂未定的夜晚,我就自动上线了不会当机模式,即便被冷宫里的野猫吓得跳脚,被丰整夜数豆子,被皇太后罚待在祠堂整夜喝风,做为丰耀帝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奇女子,我什么时候退缩过呢?
丰蔻当然不会明白我的决心,也不会明白我有多么认真,我是铁了心不想让她冒险,除此之外,我也并不想要发动战争。
虽然明为争一条河流,但是我曾查看过云来国的地图,云来国国境内有数条河流,与丰耀国接壤的那一条,每年能产出的鱼虾数量还不及国内的千分之一,但这条河却总在夏涝之时淹没周围的村庄农田,丰耀帝国每年花费上万两用在治理河堤和安抚周围村民,收入和花费严重不成正比,我就不相信,云来国会大动干戈来抢这么一条河流。
一定有比河流更重要的事。
当我把欧仲端和温尔然叫过来商讨此事,把我的想法悉数说出来的时候,欧仲端犹豫片刻,说道:“臣也知云来国向来蠢蠢欲动,若是轻易发动战事,定会让他们钻了空子。如今国库并不充盈,军事训练也有怠惫,万一打起来,老臣担心战火会蔓延越过边界河,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丰耀帝国国力向来居于周围国之首,难道如今国力衰退了?”我觉得奇怪,欧仲端话里有话,明显是在说这个。
温尔然支支吾吾,说道:“较之先皇,确有衰退一二的迹象,一来地方拖欠税赋,二来军队疏于训练,三是朝堂之内人心惶惶……”
“此话怎讲?”
温尔然说:“如今帝宫内形成以皇上、太后以及长公主为基础的三方势力,众位大臣都在观望,关于皇嗣一事也是议论纷纷。”
“所以你们二位也是在观望咯?”我看了一眼两位白胡子老爷爷。
欧仲端和温尔然一愣,随即一声噗通跪到在地:“老臣对皇上忠心不二,日月可鉴!”
其实我只是逗一逗两位老爷爷,我当然知道,就算全部朝臣都有二心,这两位老爷爷也不会背叛我,对于丰氏皇族的家规祖训,他们记得比我还要牢,就算我逃走了,他们也还会在这帝宫里坚守。
所以他们所说的这几件事,都不是捕风捉影。
万俟白玉本来就对我不满,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虽然她千方百计找来的冒名私生子已经被我扼杀在摇篮中,但是我相信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卷土重来。
而丰蔻,看起来像是铁了心要应战。
虽然我知道丰蔻不会乱来,也不是第一次出征,但是这一次却不同,她带着感情应战,一定会被感情迷了头脑,若是她看不到眼前的陷阱,看不到潜在的风险,这一仗,不就是去送死吗?
我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了。
一直到退朝,我都闷闷不乐,并不是丰蔻没有上朝,她若是上朝,估计我会更加郁闷。
盼月早就做好了甜汤等我,见我只喝了一点,就问道:“皇上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我摇了摇头:“甜汤很好喝。”
盼月不解:“都快凉了,你一口都还没有喝呢?”
我对盼月的控诉置若罔闻:“你说我有什么办法能让丰蔻听进去我的劝告呢?”
盼月看了我一眼:“皇上,据我所知,从来都是大公主劝别人有谁能劝得动大公主?”
“可我是皇上。”我扔下汤匙,我当然知道盼月说的是实情,可是我现在是丰耀帝国的唯一统治者。
盼月叹了口气,走过来说道:“虽然奴婢不知道皇上所烦恼的是什么事,但是皇上你要知道,你
是丰耀帝国唯一地位高过大公主的人了,如果劝不听,那就用皇帝的命令啊。”
皇帝的命令?
我能对丰蔻用皇帝的命令?
如果丰蔻不听,那就是抗旨?
抗旨,可是要杀头的啊……
我可从来没想过要丰蔻死。
“如果到时候群臣要以国法处置怎么办?”我看了看盼月,觉得她的点子漏洞百出,但是似乎也有可行之处。
盼月不在乎地说:“以前先皇执意要给皇妃的兄长加官进爵的时候,也不顾群臣的反对啊,听说还有个大臣因为这个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所以说,国法再大,也大不过皇上。”
盼月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能命令丰蔻不去应战吗?
就算我下了圣旨,丰蔻十有□□要抗旨,如果这么对抗起来,我要怎么办?
直接把丰蔻投入大牢吗?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我就会省心很多了,把丰蔻关起来,不让她出门,不让她调动兵马,不让她关心国事,每日只用看云看山看风景。
但是这样做的话,丰蔻会开心吗?
我在这么想着的时候,摇红突然跑过来说:“丰蔻大人求见陛下。”
我一惊,丰蔻今天并没有上朝,突然跑过来难道是要恳求我下旨同意她出战么?
不行,我还没想好要到底要怎样做。
“说我睡了,不见。”我这么说着,心里其实惶恐得很。
果然,通传只是给我一点薄面而已,丰蔻没等摇红去告诉她我临时编撰的那个拙劣借口,就已经自己走进来了。
丰蔻脸上尽是云淡风轻,但是我却看到了暴风雨的前兆。
发动这场风暴的并不是雷公电母,而是存在于脑海中的我自己,我臆想着我大胆地驳斥了丰蔻想要出兵的请求,在丰蔻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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