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换算成现代时间,大概是五点半到六点,陆澈他们还好,府邸离宫城不算太远,骑马大概两炷香的功夫(...也挺远),因为街市不能奔马,那些住得远的大臣可就苦了,通常是刚睡下就要起床,每天周而复始,还没有假期。
陆澈这种工作狂有时候都会熬不住,特别忙的那一阵子干脆就不回府了,晚上歇在户部,第二天直接从户部去上朝。可想其他当官的估计都是有苦难言。
范宜襄让人熬核桃芝麻粥——补脑的。
下午坐在炕上织毛线手套的时候,脑袋里突然跳出来陆澈那句“你怎么就知道不是陛下的意思”。
昨天在回府的马车上跟他说了皇后和连妃的事,陆澈只是听了就算,没发表意见。
有了他这句话,范宜襄明白皇帝为什么肯让他上朝了。
打压三皇子呗。
陆澈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在说,昨天宫宴上连妃用的那套餐具,很有可能是皇帝授意底下人,让他们故意摆成和皇后一样的。而不是连妃自己想不开,儿子刚当上太子,就敢在家宴上给皇后难堪(傻子才这样)。
接下的发生的就很好理解了,皇后不悦,训斥连妃,皇帝趁机递了话过去,皇后接到暗示,顺着皇帝的意思狠狠教训了连妃,要是这个时候三皇妃出来替连妃说情更好,连她一并呵斥了。这就是警示三皇子。
可惜三皇妃是个明白人,或者冷血的人,婆婆当着众人跪在那儿给皇后磕头,她岿然不动,没事人似的,还主动和旁人谈笑风生。
范宜襄心里寒了一下,她想,如果她当时处在三皇妃的位置,她又会怎么做呢?刚想了个开头就给掐下去了,陆澈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皇帝是下棋的人,所有的人都是他棋盘山的棋子,他只要高兴,把这些棋子抛着玩都行。
与皇帝过招,最好的接招方式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君心难测,那你别测好了,等着皇帝给你派任务就是。
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范宜襄发现她越来越能理解陆澈了。
他真的很难,做的却很好。
可惜,三皇子是个孝顺的人,也不习惯当棋子。
早朝过后,陆沂单独请见皇帝,皇帝允了,在南书房等他,陆沂呼哧呼哧过去,递了道折子上去。
陆澈一行人正在宫道上走着,突然就见一群太监簇拥着一个人乌泱泱地从南书房那边出来。
二皇子扫了一眼没再看那边:“狂得都没边了,他没脚么?”
陆澈不吭声,五皇子自然也不开腔,二皇子哼了声,歪头瞪他们俩:“你们俩就怂着吧!”不想和两个怂包为伍,他加快步子要一个人走。
陆澈上去拉了他一下:“二哥别做糊涂事。”二皇子又哼了一声:“老四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过了个年,你就成哑巴了。”
陆澈脸色不大好看了,五皇子突然咦了一声:“我瞧着三哥怎么像是被人架着出去的?”
陆沂被一众人抬到一道宫墙下,然后就开始被打板子。
这回三个人都愣了。
下午,郑参和孙超坐在陆澈书房里,两人各自面前都摆了一小盖碗核桃芝麻糊,还冒着腾腾热气,香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郑参偷偷舔了下唇,陆澈坐在上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桌上的小吃一勺没动,就知道他们俩还在拘束,就笑道:“别拘着了,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喝。”粘牙。
得了这句话,孙超虽然是武人,但是一看见上司,就有点紧张,眼睛看着面前的小银勺不敢动。郑参直接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没等咽下去又是一勺,吃得极香。
陆澈问他滋味如何,郑参因为赶着来见他,午膳匆匆用过就从刑部过来了,芝麻糊极糯,核桃味很醇,满嘴流香,胃里也是暖烘烘的,好吃得他都形容不出来了。
陆澈看他一副很滋润的模样没再问,面上多了一丝笑,转头对孙超道:“这个你该多用。”补脑。
孙超只好顶着他的视线往嘴里塞了几口。个中滋味忘了尝了,只是咽下去整个人都暖了。
用过甜点,二人去隔壁漱过口重新回来坐下,才开始谈正事。
郑参一上来就爆了个大雷:“太子爷打算给王家翻案。”
孙超直接傻眼了,满脸都是:太子这是在作死?
郑参怕陆澈也听不明白,赶紧多加了俩字“偷偷”。
陆沂偷偷打算给王家翻案。
最近刑部人事变更挺频繁,尤其是管理旧案卷宗的人,郑参是个侍郎,但是只能算是副部级,上头还有尚书压着,调动手底下的几个人,上司用不着通知他。
而且人事变动本来就是由吏部来主管,吏部现在是谁在看着?太子爷。
记录王家罪状的卷宗最近被人翻得有些频繁。
“现在也只是猜测。”郑参又补了一句。
陆澈早就习惯了郑参这样说话,先抛出个引子,博的人眼球,之后再娓娓道来。
虽然是猜,但他现在敢把这话说给他听,可见里头已有七八分真的了。
陆澈在心里嘀咕,老三这是憋着什么坏。
一时想不明白,先搁到一边,郑参又说:“陛下给太子爷传了太医。”
上午打人板子,下午给人送大夫。
打板子的事儿满朝传遍了,光天化日里,虽然没让人扯了陆沂的裤子光着屁股打,但是也差不多了。那个时候刚下朝没多久,陆沂是在东面宫墙底下受罚的,太阳正
喜欢皇家媳妇不好当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