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恬静。
白莲深醉,脚步打着趔趄,出了无名谷沿着一条山路摇摇晃晃往出走,很快踏上主道,再往前走,远处一大片郁郁葱葱高楼低宇,那正是大家生活居住的地方。
白莲的脚步一迈上平坦的主道,就更随意了,心里迷迷糊糊想,反正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前面尽头就是凌云宗的殿宇高堂,转过一大群主殿偏殿,就是自己和弟弟们居住的院落,那条路他从小走,烂熟于心,所以怎么走都不会迷路,只要这大半夜的别醉醺醺撞进父母休憩的飞云殿惹父亲大大地生气就是。
心里一宽,这醉意似乎更浓了几分,夜风凉凉,头上好像淋了一大壶山泉水,有些沉,有些痛,又觉得轻飘飘的很快活,他挥手,踢脚,舞手,蹈足,嘴里嘻嘻哈哈地笑,望住一块山石冲它吐一口唾沫,“你谁呀,好好地挡我的路,知道我是谁吗?凌云宗未来的宗主,白莲白大少爷!”
绕过石头再走,一棵大树立在路边。树自然不会来拦路,但是他偏偏要跑过去找树的麻烦,抬脚踢着树干,“嗨,干嘛也来拦路?欺负我是吧?告诉你吧,等我坐上宗主位子,第一个命令就是下令砍掉你们这些碍手碍脚的破树,什么万年老树,颇具灵性,舍不得砍!哼,我看都是迂腐的说辞,看本宗主到时候怎么砍了你们送给散仙爷爷当木料,做桌子,做凳子,做木床,做屏风……哎,你为什么咧着嘴笑?”
伸出拳头对着一大片葱郁的树叶狠狠擂过去,树叶哗啦啦摇摆、躲闪,这一拳头结结实实砸到了树干上。万年老树干,皮粗肉糙,拳头发出沉闷的砰一声,疼得入骨,白莲咧着嘴冷笑,好啊,好你个老树精,敢捉弄本少爷不是?
双掌发力,憋足一口气,再次向着树干斩去。
老树树龄高深,又长在这仙境之中,年代久远,自然也具备了几分仙家灵气,虽然没有成精,却也距离修炼成精的时间不远,老树沉默不语,树干却微微收缩,腰身向左躲去。白莲视线昏花,没看清楚,糊里糊涂就扑了上去。却双掌落空,一口气收不住,整个身子失重,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啃了满满一嘴泥。
附件那些花花草草树木山石,但凡有些灵性,颇通人性的,都望着这边笑。
白莲在地上趴一会儿,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往回走,走着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这是通往哪里的路,但见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路面上似乎有石头,在月光下白花花的,他就踩着那白花花的石板走。
忽然,耳边听到了一个哭声。
有人在哭?
他收住脚步,这大半夜的,哪个小仙奴还是小仙婢,受了主子的气,躲到这没人处来排遣伤心?
哭声细细的,隐隐的,在耳边虚虚地飘着。
白莲虽然深醉,但本身攻修却在,凭借灵敏的感觉,他寻着哭声一直往前走,似乎是在石板路上转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弯儿,一时间路畔的草木越来越茂密,夜色里但见这些植物要比白天高大阴森得多,黑黢黢的影子斜逸出来像鬼魅一样横在路上,时不时吓人一跳。
白莲心里也有了隐隐的惧怕,不过转念一想,又不怕了,怕什么,我堂堂宗主的大少爷,未来的宗主,我连这点夜路都怕,以后宗主的大任如何担当得起?
这么一想,顿时心里添了豪气,跨着大步子走向哭声。
石板路消失了,眼前横着一圈墙。
什么墙这么高大?
白莲仰头望,这墙确实高大厚重,远远看着黑压压的,像城墙一样横在眼前。
他伸手去摸,坚固冰冷的石头堆砌,明显是千堆山独有的青山石,这种石头坚固异常,砌墙的时候需要工匠们一凿一斧地琢磨敲打,做出一块块巨大的方形石板,然后堆砌起山墙。
看墙的厚道,白莲断定这是凌云宗的本宗大殿。
只是,这又好像不是本宗大殿啊,本宗大殿的门不是开在墙的正中间吗,这里怎么没有门?
他觉得脑袋沉得厉害,身子靠住石墙歇了一会儿,山风吹醒了一半的酒,又站起来查看,确定这是本宗大殿的墙,却不是前面的正墙,而是……好像是后墙。
本宗大殿的后墙?他忽然出了一身汗。
我怎么跑到后墙这里来了?
他站起来赶紧回头,想沿着旧路返回去。
从小他就被人一遍遍警告,不许随便靠近本宗大殿,因为那里祭祀着本宗历代宗主牌位,是最神圣高贵的地方,一般人一辈子都可能进不到里面,更不许小孩子随便靠近,以免亵渎了先祖先宗。
大人一遍遍强调,小孩子却越来越好奇,有一天白莲和二弟背着大人偷偷靠近了本宗大殿,但是双扇黑门拦住了他们,他踮起脚尖仰着脖子好奇地望,望见一枚巨大无比的黑色门锁挂在那里,那门锁肯定很重很重,他们看得小儿手臂粗的铁绳索被门锁拽得紧紧绷直,几欲从中间断裂。
“为什么不能靠近本宗大殿?”二弟问白莲。
少年白莲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原因,但他是哥哥,在弟弟面前,哥哥哪能不知道呢,所以哥哥舔了舔嘴唇,挠着头,“肯定是里面关着什么大妖怪吧,怕跑出来吃了我们。你知道妖怪都是喜欢吃小孩子的,小孩子肉肉嫩嘛——”
二弟摇头,“你错啦,里面不是妖怪,是我们的祖先,上次祭祖节,爹爹不是带着一大帮子叔叔伯伯们进去祭拜了吗,遗憾我们是小孩子,他们大人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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