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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儿洗了澡穿完衣服,东漪箩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小儿讲故事,而是正色道:“不许叫别人爹,解缙才是你爹你知不知道”见小西瓜懵懂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她有些心软,语气缓和了些又道:“跟娘说,解缙是爹爹”
“爹!”
这一晚上没干别的,东漪箩一直在教自家儿子认识自己爹爹,她可怕解缙知道小儿管别人叫爹,万一他误会是她教的怎么办?等小西瓜睡去,东漪箩总算满意了,至少,她每次一说解缙,自家小西瓜都会条件反射说爹了
达到了如下效果
“解缙”
“爹!”
漆雕勾一一回室内,阿蒙便将手里的信递了上去,他没有看那封信,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那日一回来,他便让阿蒙派人送他亲笔信去了凉京,务必在朝堂上递给他那二哥,哭诉了一番被人追杀的经历,强烈要求自己的哥哥亲自来接,父皇在他去离凉前将一半兵力给了他,他二哥忌惮他手里的虎符,不敢明着来,那他干脆不躲了,‘哭着’让哥哥来接得了
这厢,烛光闪烁,幽暗的室内没有一丝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
二皇子轻轻从窗口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闭上眼眸思索了半晌,哑声开口:“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吗?”
沈桓闻声看向他
二皇子睁开眼睛淡淡道:“就是因为你太过谨慎,谨慎到有些懦弱,浪费了自己一身武艺啊”
沈桓垂眸,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二皇子看他如此,收敛了自己眼眸中的寒光,揉了揉自己的腿道:“出去吧”
门被合上的时候,室内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
沈桓的手一顿,手握成拳,片刻转身,看着发白的月光,他冷哼,他若不谨慎今日便没有他了,他追那三皇子刚进入大恒便有人盯上来,现在每一个进入大恒的离凉人都会被暗中排查,解缙那人如此谨慎,他岂不是更该谨慎,命只有一条,他毁去容貌打算从新开始自己的计划,在没有把自己的势力重新培养好,他是不会再去冒险,何况那日来救那三皇子的是黑甲骑,他若是硬来,最好也是留个全尸
如今他改变主意了,那二皇子和三皇子内斗他取渔翁之利岂不快哉?他打的是做渔翁的目的,怎能为了两蚌而自殒
月光之下,他伸手摸了摸坑坑洼洼的脸,他已经抛弃一切了,不能让那些白白付出,恍惚间一个陌生的小脸出现在脑海里,这世上唯一一个与他有血缘的孩子,如果他幸而事成,他便把那孩子接回来吧
收敛眉目不再去想
二皇子次日便在众臣的规劝下带兵去接那个和半个朝堂‘哭诉’的弟弟,想来他是觉得把他母后接走送到吴下便没了后顾之忧了,那好,他把他放眼皮下,让他死在那些老顽固面前,这样离凉彻底没了继承人,总会轮到他了
马车上,东漪箩虽然好奇为什么从昨天开始,他们这一路人马开始走了官路,本来还担心,但还好一路上相安无事
看着怀里吐泡泡的小姑娘,东漪箩喜欢的紧,自己想要女儿但一直没得所愿,小姑娘和她亲,见到她就开心,见到那人也是一样,今早那人给她取了小名叫兰朵,想及此她叹了口气,那人说那苗村上上下下百十号人一夜之间被杀的所剩无几,小兰朵的父母和奶奶也是一样
东漪箩有些心酸,那一丁点的期望也没了,和至亲分离太难过,她现在就特别想解缙,虽然她知道解缙一定会来找她,但她还是有些怕。那人不仅给她儿子灌输,就连小兰朵现在也开始以为那人就是自己爹爹,和他亲近
二皇子一行人就在距离凉京不远的十里亭等着,派了不少禁卫去迎,当马车马缓缓而来,二皇子不顾身边大臣的劝阻亲自迎上前去
二皇子拄着拐杖渐渐走近:“三弟一路辛苦”
漆雕勾一下马淡笑“多亏了二哥臣弟才能平安入京”
二皇子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此事事关重大,有人敢谋害储君,等到了凉京便命人彻查此事,为兄为你准备了接风宴,等宴席过后便可详商父皇所留下的遗诏”
两人心里都有算计,但面上却是礼至周全,寒暄过后,两路人马各自上马启程回京
没了杀手的阻扰,倒是很快就到了凉京
东漪箩静静的坐在小榻上心里一阵忐忑,之前看到那人的部下只以为那人身份不简单,但却没想随便就能碰到离凉的皇子,那人叫漆雕勾一,她之前一直没问他名字,首先是怕他有什么想法,其次她觉得这人竟能惹得杀手追杀到大恒定然不能深交,保持跟他不熟的关系就好,哪想得是离凉皇子,看样子好像还是王储,一个王储干嘛看上她个有家室的,心里忐忑,越发有些不安,刚要站起来,门就被推开了,东漪箩见到来人急道:“我得回家了,我不能待在这里了”
换了身华服好好洗漱一番的漆雕勾一本来心情甚好,一进来就见她心急火燎的要走,当下面色不愉,本想她憋坏了带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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