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苏词兀自冷笑不止,“这话从你口中说出便异常可笑!”
“苏家旁支这么多可怜的人,怎么偏生只有这个远亲能住进肃国公府,锦衣玉食的长大,用着苏家嫡女才能用的一切……”苏词看向苏墨,清冷的眸光扫过几位兄长,红唇轻启,缓缓说出一句诛心之语。
“也是你们活该失去嫡亲的妹妹,此生都不得相见!”
“苏词!”
苏墨脸色大变,只来得及开口叫一声他的名字,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苏兰氏脸色惨白的伏在苏致远怀中。
“爹,娘。”
不仅苏墨,其余几人也纷纷看向门口,神色均是担忧,唯有苏词面色平静,坦然的承受着来自父亲的压迫。
苏致远看着这个自从女儿丢失便与他们生分了的小儿子,脸色阴郁:“苏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苏词浅笑,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八岁那年我失去了最亲的妹妹,我以为这已经是最让我悲痛的事情,却没想到我同时失去的还有父母兄长,自此以后的每一天,我便告诉自己,这世间唯有妹妹才是我的亲人。”
“她活着我用尽毕生精力去找她宠她,她若死了,天涯海角我为她收尸,此后一生为她复仇而活,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今日……”苏词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眼神缓缓从父母兄长的身上扫过,轻轻笑道:“不过是我要履行誓言罢了。”
轻缓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落在几人耳中,好似重若千斤,狠狠砸在他们的心口,细碎的剧烈痛感源源不断传遍全身。
唯一没有被苏词话语影响到的,只有南宫雪。
她低着头,掩饰着脸上惊慌震惊的神色,脑海中不断的分析苏词那番话的真实含义,那种被拆穿的恐惧感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
理智却死死压着那股恐惧,让她不许有任何的动作。
当年……
那天苏词没有出府,回府后又病重了半年多时间,就算真有什么漏洞,也绝对不会被苏词发现。
这些年苏词一直在外面,几乎很少回府,难道是这次他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南宫雪理智的分析着,却并不觉得过去这么多年,还能有证据指向她,证明当年那场绑架是她一手策划。
唯一的人证,大约就是苏九本人!
难道苏词已经找到苏九?!
南宫雪被这个突然闪过的念头吓得心神俱裂,身子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可对苏九那股从未消失过的恨意很少占了上风,一个早就潜藏在心底的念头缓缓浮上心头。【零↑九△小↓說△網】
“你……”苏兰氏病态的面容越发惨白,哽咽着颤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妹妹她……她,她死了?”
“她为什么要活着?”苏词啼笑皆非的反问道:“活着去看最疼爱的父母兄长在她不见之后宠爱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表子,霸占着她所有的一切,包括未婚夫?”
“你胡说什么!”苏致远厉声喝道:“我们从未放弃过你妹妹!”
“是么!”苏词不甚在意的笑道:“可是我没看出来呢!”
“苏词,当年……”苏墨上前一步,语气有些焦急的开口。
“不要和我提当年!”苏词突然怒吼着打断苏墨的话语,双眼猩红喊着泪光,凶狠的看着苏墨。
“当年!当年若非你们,九儿怎会不见?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往前追溯数百年,丢的从来只有穷人家的孩子,从未有胆大包天的敢对着官员之子下手的人贩子!”
“还有你!”苏词爆喝一声,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下一脚踹向南宫雪胸口,神色癫狂的怒道:“若非你出门不带丫鬟,又非要糖人,芙蓉怎会离开九儿身旁?若非你怂恿九儿去看花灯,九儿怎会离开望仙楼去街上?”
南宫雪倒在满是碎屑的地上,大腿后背手臂均被伤到,鲜血浸湿衣裳,狼狈又脆弱。
且苏词那一脚没有丝毫留情,南宫雪只觉得心口一疼,喷出一口血来,头发散乱着遮住了几乎扭曲仇恨的面容。
苏兰氏不堪打击,勉强靠在苏致远怀中才能站稳,她双眼含泪不可置信的问道:“小雪,苏词说的,是否是真的?”
“是真的。”
声音却不是南宫雪的。
芙蓉缓缓从外面走进来,微微福身行礼,秀雅的面容透出刻骨的恨意,“夫人当年怜惜南宫雪受族人冷待,因此将她接到府中,并告诉姑娘她很可怜……”
“姑娘本就心软善良,南宫雪时常在姑娘面前说从前吃了多少苦,惹得姑娘更加可怜她,与她交心,却不曾想过有些人天生就是养藏祸心!”
芙蓉闭眼,将眼底的泪水逼回,咬着牙冷笑道:“当日出门南宫雪的两个丫鬟,一个病倒了,一个摔倒了,她便没带丫鬟,试问,哪个有教养的姑娘会这般出门?”
“哈!奴婢倒是忘了,南宫雪从进了肃国公府的大门时,就是这般的,好似对所有人都充满的善意,对府中的丫鬟小厮十分体恤,好似府中苛刻了这些人一般!”
“那日在望仙楼,南宫雪要去如厕,又说害怕,便拉着姑娘陪同,奴婢虽离得远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却敢用奴婢的性命发誓,便是她怂恿姑娘去街上看花灯的!”
随着芙蓉的叙述,苏墨几人的脸色逐渐灰白。
“原本就只跟着奴婢一人,偏偏南宫雪盯着糖人不错眼,可怜巴巴的说什么从前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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