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雨没有出声。
郑柏飞温和地说:“你今天不找我,我也想和你谈一谈了,这阵子以来,我看创作的作品都没有什么新的突破,是不是有什么包袱导致了你有所懈怠?得奖并不是终点,而是艺术创作的起点……”
“郑老师,对不起,你把我刚才说的胡言乱语都忘了吧,”周彤雨突然开了口,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和从前一样清冷孤高,“我会努力的,向简宓小师妹学习,我走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周彤雨下楼了。
郑柏飞显然愣了一下,朝着她追了两步顿住了,站在原地良久,才轻叹了一口气。
简宓进退两难,她如果出去,郑柏飞的画室是必经之路;可要是继续偷偷留在这里,那对郑柏飞太不尊重了。
茶盏动了动,简宓坐了起来。
郑柏飞循声而入,和她四目相对。
简宓揉了揉眼睛,一脸懵懂地站了起来:“郑老师,刚才我有点迷糊过去了,你有客人吗?”
郑柏飞看着她,无奈地笑了:“你都听到了吧?周彤雨年少成名,难免傲气了一些。她的话有些偏执,你别太在意,至于她对我……我也没想到她心里会有这样的念头……”
简宓俏皮地笑了笑:“有人喜欢说明你有魅力嘛。”
“你别误会就好,”郑柏飞凝视着她,“我喜欢的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简宓有些尴尬,垂下头来,脚尖在地上无意识地划着圈:“我知道……可我现在……”
“又这么拘束了,”郑柏飞失笑,“我明白你现在想把精力放在创作上,日子还长着呢,我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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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简宓坐在画架前动笔,周彤雨从她的画室门前停留了几秒。
她朝着周彤雨笑了笑,和平常一样问了一句“要不要到里面来喝杯茶”,周彤雨也和平常一样没有理睬,不过却没有离开,盯了她一会儿忽然问道:“听说你前夫是霍南邶?际安市商界杀出的一匹黑马?”
简宓皱了皱眉头,她原本对周彤雨很有好感,女人性格如此清冷高傲的不多,可现在她的问话带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我觉得,我的前夫是谁,和画廊没有什么关系,”她委婉地说,“也不需要旁人费心。”
周彤雨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我原本还在纳闷,以郑老师这样的条件,放下身段追求你,你居然还能把持得住,这样欲迎还拒,挺让人敬佩的,原来还有这么一出。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想等前夫回心转意,却又不想放弃郑老师这个备胎,对吗?”
简宓气笑了:“我也在纳闷,原来还以为周师姐你阳春白雪、心志高洁,一直以你当做我奋斗的目标,现在看起来,你居然也和一个见风就是雨的长舌妇没差几分,喜好心意叵测地随意杜撰他人。”
周彤雨的脸色变了变,冷笑了一声:“牙尖嘴利,我等着看你踏不稳两条船,从船上掉下来的一天。”
她傲然地抬起了下巴,消失在了走廊里。
简宓坐在画架前,心里堵得慌,拿了一块画布胡乱涂了颜色发泄了一通,这才舒服了一些。
回家的路上,她连连安慰自己,毕竟她不是金子,能让每个看到她的人都喜欢,做好自己,用实力说话才是最重要的。
家门外的鞋架上多了两双陌生的鞋,一男一女,简宓的脸色变了变,不会是宁冬茜和霍南邶又来了吧?如果这样,她去外面避一避。
正想打电话问问简沉安,门开了,秦蕴探头出来了,压低声音道:“我就觉得外面有人,你杵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你婶婶和庆庆弟弟来了。”
简宓愣了一下,秦蕴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像在防范着什么。她立刻换鞋进了门,只见沙发上坐着罗宜兰和堂弟简庆,罗宜兰的眼圈红红的,看上去刚刚哭过一场,简庆的脸色也很不好,眼底透着一层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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