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风,这个名字我还蛮喜欢的,像风一样随性,当然也是因为有脑神经中有些抽风。
阿爹有时候在调侃我的名字的时候会笑笑说,当年阿妈生我的时候,户口局的人来问名字,阿妈接过来纸笔,窸窸窣窣就写下了这两个字,然后就这么定了。
阿爹并没有说话权,又或者是当时就震惊了,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下来。
可能是这样不靠谱的爹妈吧,且看我之后成长成什么样子。
我的爹妈都是正而八经的上班族,小小的我第一次正大眼睛看世界。
天不怕地不怕,那时候胖乎乎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看着照片听妈妈说,小时候我可皮了,爱在外婆家门口的龙眼树前瞎跑东瞎跑西。
我心中疙瘩一吓,那时候还好拐跑孩子的坏人不多,不然我还是我嘛。
照片里,我圆乎乎,眼睛嘿哟哟,坐在花岗岩石的阶梯上,对什么都不懂。这是我的第一张,最早被记录下的独立的照片。
哈哈,那时候,龙眼树下乱跑,赤着小脚丫,听说还踩到了黑压压,火热热的炭块上了。
啧啧,想想就很痛。当然我已经都不记得了。
相册继续翻,啧啧,是个十足的boy样。穿得也是条纹款式成套的衣服。
那次是啊爹,啊妈第一次待我去远点的地方旅行。酒店里,我在蚊帐中,伸手扯着两头的缝隙,探出头。笑得可甜了。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
哎呀,那是快十岁了,从那次,俺的眼睛越来越像小眼睛的爹。和有着三眼皮,欧美深轮廓,美丽的妈妈的样子渐行渐远t-t。。。。
那时候对外界没有太多的知觉,所发生的事情,现在觉得都该是印象深刻的,偏偏,只能通过照片,和长辈的口述,听故事一般地听着,失去了哪怕一丁点的印象。
关于最初始的,还记得的都是被批评,打骂后痛苦流涕的情形。
当还是男孩头的时候,在不吃蔬菜,乱挑食。结果直接被啊爹抓进房间,关上门,一顿打。
在妈妈工作单位,又是不吃东西怎么的,还是讨了打。那次吓得都尿裤子了。
最皮的一次,妈妈在追我,听说我飞毛腿,蹭的一吓溜得老远。
曾经高校体育no.1的娘亲,在我身后居然追不上。
后来也觉得神奇,难怪奥运会上得奖,惊艳的体育健儿们,都是年轻成名。
在我们所有人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一定都有无限大的潜力,然后慢慢的,碰壁多了,就像被玻璃盖子限制住跳高的跳蚤。即使有一天揭掉了盖子,也再也蹦不出梦幻的高度了。
不过说来也挺苦,因为小时候挑食挑得厉害,所以身体很不好,经常生病。
动不动就肺炎,感冒,咳嗽之类的。
吊瓶啊吊瓶,还好外婆家有几个好亲戚,医学知识懂得老大,每次吊牌都是直接找的熟人。那是个不苟言笑,高高大大,一点不胖的医生帅哥。
不知道是我层关系上的亲戚,妈妈娘家这边的种族,总是有着立体成功的五官。没有什么失败的案例。
这样的血脉基因里,总是有着美丽而大的眼睛。
在我一段越来越会感知世界的时光里,我觉得外婆并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的眼睛,像极了我爹,有时候的眼神不够讨喜。
那段童年里,妈妈是个爱笑美丽的女子,不会勾心斗角,也很爱回娘家。
工作单位到外婆家要越过一坐小山。好在这个年代里,除了走山上蜿蜒的公路,还有山下绕行的公路。
从山下,可以经过一个热闹的小城市,因为那座城市里不仅有着高楼还有宽敞橙亮的水河。我们管那儿的地名就叫美河。
比面包车略大的中巴车,一路悠悠忽忽晃荡到了美河小城。每次都要在中转车站换乘才能再到外婆家。
那时候的母亲大大的手,总是紧紧的抓着我。我小小的脑袋总是神奇的看着那时候眼中高得出奇的大楼。
还有我呀,最喜欢吃肯德基里的汉堡包。尤爱中间那块大肉,还有两层鲜香不已的奶油。
虽然现在想到汉堡包都会躲开。不过那时候喜爱的感觉还是记忆犹新。
在我已经走到三分之一人生阶段的时候,我一直在脑海里会想起那次妈妈在美河小镇帮我买裙子的情形。
物价不高的年代,一套上好的小女孩裙子要掉这位小职员十分之一的工资,不过妈妈是个傻女人,看着我穿得美美的,她对钱一点都不care。
但她永远不会忘记降价,总会耍耍小聪明。
我一直对妈妈的小时候故事情有独钟,一次她说到,小时候帮忙家里卖花生油,因为那时候外公家开了家炼油厂。妈妈总会想着秤头上少点斤两,偏偏买家又很精明,老是要凑过来看。
那次美河小镇上买下的那套裙子,是我穿起来最美丽的一套裙子,也是母亲品味的见证。
有时候翻看照片,里头的小姑娘腼腆内敛,束起整洁灵巧的小辫子,干净灵动的瓜子脸。因为练过舞蹈自然而然的形体展现。
当然了,最出彩的,还是那套裙子。白色纯洁的上衣,领口也是安静子黑灰相间的吊带裙,还有淡褐色的裙袜配上小黑皮鞋。
那个时刻的我,早不是假小子,而是个长辫子,美丽文秀的小女娃。
你永远不能从你的小时候窥见太多太多长大后的自己,因为即使在小时候,变化有时候也是突如起来,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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