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严厉把殷缘往自己身边带带,侧着头问道。
“我要去找墨锋。”殷缘抬手点了点石壁下方,“那里有栈道,可以通往封印结界。”
“你是玄门的人,但是结界封印了玄门。”严厉这句话语调平平,听不出猜疑,只是陈述。
殷缘叹了口气,这点他也觉得很麻烦,“玄门什么的,我都忘了。”
“所以只是来找墨锋的?”严厉咧嘴笑了笑。
“对。”
“你找他干什么?”
“他有危险。”
“他有危险轮得到你去救么?”
“……你吃醋了。”
“……老子就是吃醋怎么着?”
几句对话过后,殷缘半个身子被严厉搂到了怀里,伸手无可奈何的捶着眉心,他真是放弃治疗了居然能开启这种话题。
“总之你来了就跟我一起下去。”殷缘化出折扇把严厉的胳膊挑开,在空中划下风咒,灵力形成的飓风卷起黑气,石壁边暂时露出一条可以能见度远了些的空隙。
严厉十分默契的放出一团火球,灵力控制着缓缓下落,总算可以看见栈道的影子。
“跳下去。”殷缘戳戳严厉,让他先下。
“我想起了点不好的回忆。”严厉顺势拽住殷缘的胳膊,认真道。
“……”你还有心理阴影怎的?
殷缘觉得心累,只好答应严厉一起跳,于是两人手拉手上前一步,空中转体七百二向前翻腾三周半之后稳稳落在栈道上。
真特么傻爆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殉情。
“喂,那是什么?”严厉心大的很,没有丝毫别扭的拍拍弯下腰拍拍栈道的木板,抬头隐隐看见一个横在栈道上,一半垂在外面的庞然大物。
殷缘撑着石壁扶额,闻言抬头定睛细看,然而离的实在太远了些,加上基本可以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亮度,什么都看不清,最后只好散出灵识查探。
“这……虫子?”殷缘闭着眼睛感受一番,然后得出结论,这东西身上都是伤口,还好风向不是往这边吹,不然那味道一定很酸爽。
“过去看看呗。”严厉习惯性的将胳膊搭在殷缘肩上,怂恿着一挑眉。
等两人走近了,殷缘这才看出这血淋淋的庞然大物是什么。
无数修长的步足围在身体边上,每一节都是晶莹剔透的琥珀色,露在上方光滑的甲状背部有着火红和橙黄交错的横纹,触须被斩断了一截,剩下的部分在风中轻晃。
“好大的蜈蚣。”殷缘感叹一句,踩着超大型蜈蚣的腿用扇子敲了敲漂亮的背,这玩意满身剑伤死在这,尸体还未凉透,看来墨锋刚离去不久。
两人顺着栈道一路往前,坡度也越来越陡,栈道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兽类尸体,血液顺着斜坡向地处流淌,将木板染得血红一片,连呼吸间都充满了腥臭。
“操!他是来开屠宰场的吗?”严厉嫌弃的喘口气,终于忍不住抱怨。
殷缘脸色有点发白,不住的摇着扇子,步伐越来越快,几乎是脚不点地的飞掠下去。
“喂,你慢点!”严厉在殷缘身后喊了一句,然后奋力追上,察觉到了不对,“你不觉得尸体越来越多了吗?”
“废话!就是因为多才要跑啊。”殷缘在前面回了一句,被气味逼的处在暴走边缘,早知道万法深渊里这么凶残,怎么也要带个防毒面具之类的法宝过来。
“跑个毛,你看看这个,它能爬山还是能飞?”严厉翻个白眼,抢了两步拽住殷缘,指指地上一只像狗那么大的兔子尸体。
殷缘被他这么一说,也注意到了,御风剑门就有这种兔子,除了蹦的高点吃的多点,和普通兔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这栈道是悬空而建,它是怎么上来的呢?
“有人在栈道上做了手脚。”殷缘冷静下来,沉着脸说道。
但这些低阶的东西显然不是墨锋的对手,或者说根本不用墨锋出剑就能秒杀,那用它们拦路有什么作用?
“不管怎么样,还是继续走吧,也差不多该到底了。”殷缘强行压下心中不安,还有一丝危险的警告。
严厉收敛起玩笑的表情,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圆滚滚的糖球。
“张嘴。”严厉捏着糖球送到殷缘嘴边。
“……你什么时候买的糖?”殷缘嘴角抽了抽,在香甜的气息盖住周围血气时,顺从的张口含了进去。
“御风剑门一个女的送的,要说这练武之人就是大方,我都不认识她就送糖,还说什么提神醒脑。”严厉耸耸肩,自己也倒了一颗嘎嘣嘎嘣的嚼着。
两人再次并肩而行,殷缘忍着笑意不住的侧头看严厉,甜味在口中化开,翻涌不停的胃终于好受许多。
严厉转头对上殷缘的视线,皱眉嘶了一声,恍然大悟状拍了下手,“哦,你吃醋!”
“滚,才没吃醋。”殷缘迅速转头,这句是实话。
顺着几乎可以当成滑梯的栈道一直走了几个时辰,万法深渊外已经天色大亮时,终于到了最深处,两侧石壁合在一起的深渊尽头。
无数灵兽的骸骨半埋在地里,魔气在满是碎石砂砾的土地上流动,宛如泥沼一般。
一座与日晷十分相似的石板在深渊尽头矗立,漫长的岁月在圆形石板边缘留下不少细纹,石板一面刻着繁复却规律的纹路,宛如一件珍贵的雕刻艺术品,沉淀而又肃穆。
殷缘站在栈道尽头,低头看着石板边站着的墨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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