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是不行,毕竟君权之下,任何势力都得低头,但这样的君,就不再是明君了。让臣子们失望,不被臣子们支持的君王,你以为,他能当到什么时候?”
所以,这其实是个伪命题,事实上是,只要你活着一天,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可能随心所欲。
“可有人依赖你,就不一样了。这个人会给你温暖,给你慰藉。因为你为他遮风挡雨,他会时刻关心你好不好,饿了有没有饭吃,冷了有没有衣穿……真心的那种。”
十分难得的,随着这些话,崔俣起起了往昔。
上辈子同杨暄的相处。
他们之间气氛总是很冷,不是在吵架冷战,就是在吵架冷战的路上,可坐在一起时,哪怕不说话,气氛也十分和谐。杨暄是真的很细心,细心到连小解有些黄,该是上火了这种小事,都知道,还会悄悄叫大夫开药,让厨下做药膳给他调理。
他自己……偶尔天气特别恶劣时,也会犹豫一把,要不要派人看看,给杨暄送把伞。
他们的关系,同普通恋人不一样,但那种淡淡的依赖感,是有的。
所以他才只嘴上说,没有继续去寻死,所以杨暄的执拗脾性才有些缓解,没有太过刚烈,孤注一掷非要立刻马上搞什么大事……
至于最后一个,责任感……
“人这一辈子,其实都是在寻找生命的意义。在找你自己是谁,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种东西,其实是永远不会满足的,每一次每一次,都会设一个更高的标准,更高的目标,可身边有些东西,如果愿意背负,就会看到不一样的天空。
这个道理,是崔俣这辈子发现的。
回到义城郡老宅,认识崔盈崔晋,因为她们的可爱,贴心,渐渐的,愿意把她们扛在肩上,愿意多一份责任,他才变的沉淀下来,变的更加成熟,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杨暄,其实也是一样。
若他心里只有恨,只有对过去的不甘和怨忿,肯定不会是今日模样,不会有那么多人追随,也不会让他心折。
不努力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生活有多美。
崔俣点着莫亭:“其实这个东西,并不难找,就在你左右,只是你不愿意看。”
“那位姓于的大夫,那个叫桑桑的姑娘,还记得么?”
莫亭的脸色变了,他一个疾冲上前,又被手上重重的镣铐拉住,滞在半空,脸色极为狰狞:“你怎么知道她们的!我警告你,不许伤害她们,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
他怎会不记得……怎会不记得!
生命里明亮的色彩,最好的回忆!
这个崔俣,果然巧舌如簧,最擅攻心,三言两语,就让他心绪波动不断,而且从心底里非常认可……
怎么防都没有用!
崔俣不理他,继续说:“桑桑姑娘很漂亮,很温柔,于大夫医术很好,颇得大家尊重。可但凡大夫,没几个特别富的,桑桑姑娘又那么漂亮……你懂的,再得人尊敬,也难免会被被觊觎。你这么聪明,上战场许不行,但若想护着她们,一生守护,想必不难……”
莫亭紧紧咬了唇,没说话。
“你想一想,这个画面,会不会幸福很多?”崔俣微笑着,“比之你报仇如何?”
莫亭心里想着不能被这人带跑,可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想象出了这个景象。
会不会感到开心满足,还用说么?
崔俣下了结论:“你会后悔。”
就算后悔,莫亭也不想认。他如今已回不了头,说什么都没用了!
崔俣继续发大招:“于大夫和桑桑姑娘,我们没有动。桑桑姑娘,到现在也没有嫁人。”
莫亭捂了脸。
良久,他低低笑出声:“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造反?因为毁了我的,就是太康帝!我想杀了他,每日每夜都在想,杀不了,我纵是死,也死不瞑目!”
“你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认识于大夫?好,我都告诉你!”
莫亭当年模样好,也有才华,虽是庶子,家里也没怎么拘着。有一次在花楼喝酒,好巧不巧的走错了地方,遇到了‘微服私访’的太康帝。
当时莫亭喝高了,正同人玩游戏,输的要扮小倌儿,扮成小倌模样,还走错了地方,太康帝会误会,也就正常了。
太康帝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男孩子,许也是酒兴正佳,想换个花样玩,就要把莫亭弄上手。关键时候,莫亭酒醒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又是死命推,又是竭力解释,可喝高了的太康帝根本没当回事,以为一切只是情趣。
太康帝在房事上,有些不良癖好,粗暴程度……对一直相伴,贴心懂事不得不倚重的田贵妃,他都能不疼惜,何况楼里自己蹦起来的小倌儿?
想也知道,莫亭的痛苦程度,非同一般。
可莫亭经历的,不仅仅如此。
太康帝在享用完莫亭之后,觉得还行,仍然没听他的解释,随手将他赏给了一个护送他出来玩的武夫。
这个武夫,才是真正的狠人。
随后三年,太康帝早都忘了莫亭这个人,武夫的折磨仍然还在,直到——这武夫因公出差,殉了职。
武夫有家有室,太康帝暗里赐个男人,谁都不知道,他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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