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的订婚仪式在周六,他周五晚上没回来。我刻意打了一通电话,关机。
我趁吴姐睡了,离开别墅去孟绮云的住处。
我预料不错,孟绮云没睡,果然还亮着灯。她能嫁给冯斯乾可谓一波三折,是应该激动得睡不着。虽然是订婚,但冯斯乾肯迈出这一步,后面那一步估计也搪塞不赢周德元,顺理成章会结婚。
我相信我偷录音笔给林宗易是压死我们之间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更相信周德元压制了冯斯乾,或是冯斯乾对周家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法,才导致这场订婚突如其来空降。
我熄了火,降落车窗。
此时大门敞开,落地玻璃内是半弧形的客厅,冯斯乾坐在沙发上,右腿交叠着,审阅一份文件。
孟绮云从二楼下来,直接扑进他怀里,“斯乾——”她仰面,“我给你买的睡衣,你穿上真好看。”
冯斯乾从不穿橘色的衣服,太俗艳,不过孟绮云挑选的,他难得破例了。
他看向她素净秀丽的面孔,笑了一声,“洗完澡了?”
她黏着他,“我香吗。”
冯斯乾淡淡嗯。
孟绮云不满,“你都没闻。”
他食指勾起她一缕湿漉漉的长发,在鼻下停留片刻,“百合吗。”
她偎在他胸膛,“你这么清楚香味,曾经的女人一定很多。”
冯斯乾手扣住她脊背,“极少。”
她凑近他,盯着他细微的反应,“有几个啊。”
他垂眸,神情波澜不惊,“一两个。”
她刨根问底,“我是第三个吗?”
冯斯乾不再搭话,专注工作。
孟绮云生气了,合住他手上的文件,“你不休息吗?”
他耐着性子又翻开,“还早。”
孟绮云撒娇的功力丝毫不逊色我,“十一点半了,我都困了。”
冯斯乾再次看向她,年轻又天真的模样,面颊浮着大病初愈后娇弱的潮红,仿佛一触即碎的花瓣,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一腔柔情尽付他的女人。
我面无表情凝视这一幕。
冯斯乾起身,“送你回屋,你睡下我再处理公事。”
孟绮云仍旧不依不饶,“我怕黑啊。”
他闷笑,“以前怕吗。”
她胳膊圈住他脖子,“我母亲陪我睡,后来有佣人。”
冯斯乾望向厨房,“岚姐。”
佣人从厨房出来,“先生,您喊我。”
他吩咐,“陪孟小姐睡觉。”
佣人一愣,孟绮云赌气,“你少加班一晚不行吗。”
冯斯乾哄着她,“公务多,耽搁不了。”
佣人走上前,“孟小姐,我陪您上楼。”
孟绮云一百个不乐意,她还想说什么,冯斯乾的笑容缓缓一收,“听话。”
她的央求戛然而止,不情不愿回卧室。
冯斯乾随即走到落地窗外,站在花园里,拨通何江的电话。
我关闭车灯,放平驾驶椅躺倒,尽量贴着车门听,他音量极低,“上面什么意思。”
“赵队说,湖城不撒手。”
冯斯乾神色阴狠,“周德元出面,也不撒手吗。”
“别说周德元,即便再大的人物出面,现在湖城咬死了,林宗易是他们的卧底,他们全权跟进。”
“借黎晟之口透露给周德元,我要结果。”
“周德元已经掌握了,他目前在对湖城施压。”何江有些埋怨的口气,“冯董,录音笔那么关键的证据,如果把握住,咱们不会失去主导权,在省内,哪一方攥着更有价值的证据,就有权插手,湖城无法扣住。林宗易和那位二把手肯定谈判了,二把手保他不死,他把铲除仇蟒这块毒瘤的全部功劳都归功在湖城,我们太被动了,何况韩小姐又处处碍事。”
冯斯乾忽然问,“她在家安分吗。”
何江说,“没什么动静。”
冯斯乾目视前方夜色里一株翠绿芭蕉,“不像她折腾的性格。”
我升起车窗,悄无声息驶离小区。
看来孟绮云纯洁无瑕的外表下,并非一无是处,她对付男人的手段比大多数女人高明不少。
蒋芸说,评价一个女人在情场上高明不高明,就看她和我争夺的时候,她栽没栽跟头,吃没吃亏。
很显然,孟绮云可打了我的脸,而且打得挺狠,千载难逢轮到我栽一次了。
不过我这人遇强则强,偏偏喜欢玩硬的,玩阴的,在对手的心窝上插刀子,软趴趴的烂柿子我还懒得捏呢。
返回澜春湾的路上,一家报社打来电话,告知我发刊了。
我泊在十字街口等绿灯,语气懒洋洋,“发了多少。”
他说,“刊印了一万册,夹在一些时尚杂志和财经早报里,再收买网站和便利店,进行捆绑售出。万一闹大了,只能当作不良广告封禁,查不到您。”
我不在乎冯斯乾查不查,他不查也一清二楚,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胆大妄为在太岁头上动土,揭露周德元夫人的老底。
但周德元挖出我终究是个麻烦,我藏起马脚,他怀疑却没证据,他拿我没辙。
我有一搭无一搭叩击方向盘,“账号。”
他报上银行账户,“差不多要三十万。”
我挂断。
当晚我兴致勃勃翻出所有衣服,找到一条酒红色的改良版旗袍,系带高开叉,大露背,蕾丝长袖,搭配一头乌黑的波浪卷发和黑色高跟鞋,又纯又欲,妖媚风情到极致。
我有个短板,五官精致却寡淡,说白了,我长相不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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