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赵理君作梦也没有想到,王亚樵是那么沉得住气!
在自己的老婆成为人质以后,王亚樵非但没有像赵理君想象的那样,采取鲁莽过激的营救行动。
王亚樵并没有向关押王亚瑛的地方扑来。
难道是王亚樵害怕了?想丢下王亚瑛不管?
不可能,王亚樵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他就不是王亚樵了。
那王亚樵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不是不清楚王亚瑛的关押地方?
王亚樵越是不动,赵理君越是感觉到害怕!
正在赵理君纳闷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手下,手中拿着份《申报》,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赵长官,你看看,王亚樵在报上登载声明了!”
“声明?我看看!”
赵理君接过报纸,看了眼王亚樵登载的声明,顿时胆战心惊起来。
赵理君从王亚樵声明的语气中,已经看出来,王亚樵此刻对他的劫持行为洞若观火,声明中透出的杀机,尤其让赵理君心里万分害怕。
他清楚王亚樵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也知道王亚樵决不会主动送上门来,让他当场击毙。
那么,绑架到手的王亚瑛此时就成了累赘。
赵理君放也不是,杀又不敢,真有点手捧刺猬无法脱身了。
撕票?!
一个念头在赵理君的脑海中闪现。
万万不能!
念头刚一闪现,赵理君便马上否定了。
把王亚瑛撕票了,后果会不堪设想,王亚樵绝对会报复的,甚至会报复戴笠,会杀他赵理君的全家。
想起王亚樵的斧头帮在上海大杀大砍的往事,赵理君不禁心乱如麻。
真是骑虎难下啊!
到底该怎么办?
放了她!
可又不甘心,赵理君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骂起黑龙会的松本太郎来。
“杂种!”
“狗日的日本人太狡猾了。”
就在赵理君无计可施之时,手下那些参与绑架王亚瑛的人,在看到王亚樵报上登出的声明后,也都纷纷站出来给赵理君施加压力。
这些特务们也都很担心,害怕自己的家眷将来会遭到王亚樵的暗杀,王亚樵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委员长他都干刺杀,何况小喽啰。
由于这种恐慌的心理,所有特务们都不敢伤害王亚瑛,相反,对她礼敬有加。
赵理君见此景况,在特务们的恐惧中不得不采取妥协态度,他下了狠心说:“放人!快放人,我们总不至于为了几个赏金就为自己惹下杀身之祸吧!”
“赵长官,我觉得这样放了王亚瑛也不好,这个馊主意是松本太郎出的,不如我们把王亚瑛交给松本处理。”一名特务建议道。
“也好!就让松本去处理这个烫手山芋吧。”
决定后,赵理君带着份报纸,来到黑龙会香港分部,见到了松本太郎。
“松本先生,看来你的主意不好使啊!”
说着话,赵理君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松本太郎。
松本太郎接过报纸,看也不看,把报纸丢在茶几上说:“赵先生,看来你们是被王亚樵的声明吓到了,既然你们害怕,就把王亚瑛押到我们这里吧。”
“押到你们这里?”
“对!你们怕这个王亚樵,我们大日本不怕!”
见松本太郎没有推辞,赵理君如释重负,立即返回,安排人把王亚瑛送到黑龙会。
……
几日后,一辆黑色雪佛莱轿车,在太平山王亚樵的寓所门前嘎然而停。
车门打开,妻子王亚瑛从天而降。
王亚樵惊喜异常,兴奋得不能自抑。
但他把目光投向随车送妻子王亚瑛回来的女人时,不禁愕然半晌。
这是一张娇嫣妩媚的面孔。
似曾相识!
这个女人王亚樵还真见过,只是他想不起来了。
这女人叫丁香叶。
那是“九一八”事变后,国民政府要求“国联”派员调查日本侵华真相,以期“国联”出面干预,从而遏制日本日益显露的扩张野心。
1932年,英国爵士李顿受命出任团长,率“国联”代表团来华调查。
这个李顿“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调查中国领土被日本占情况,却“调查”起中国的名山大川、名妓歌星来。
他一路寻花问柳,极尽***乐此不疲。
为投其所好,伪满州国很快派出妖治的丁香叶充任李顿的翻译,时刻跟随在李顿左右。
丁香叶身兼二职,除了任翻译,还拱李顿玩乐。
丁香叶其实是化名,她原名叫宋瑞蕊,其父是满清旧臣,后来在伪满军队任职。
丁香叶天生丽质,肌肤如雪,有“雪美人”之称。
她16岁进入伪满内宫,后被送往英、俄留学,成为日伪高级间谍。
丁香叶受命以翻译为掩护,前来监视“国联”调查团的行动,并诱使调查团作出对日本有利的结论,以使日本侵略中国“合法化”。
丁香叶以其姿色和媚态,白日陪伴李顿游览,夜晚慰其身心,床笫之间,丧尽国格,竭力贬低中国,吹捧日本。
李顿初见丁香叶即魂不守舍,对她的话更是言听计从,一切调查活动安排,全凭着丁香叶的安排。
在丁香叶的刻意安排下,于是李顿在装模作样,调查中国一番后,在沈阳大放厥词:“东北原是满洲国,历来不属于中国版图,况且中国人的奴性根深蒂固,让日本人帮助治理也许会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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