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他爸,吃饭了。”李永媚做好饭菜,把碗递给李江北。
九十年代的中国的大多数农村家庭,饭菜很是简单,一锅一菜一灶台,一人一碗一双筷。
“额!?就给碗,不打饭!你让我吃碗吗!?”李江北狠狠的瞪了李永媚一眼,大声喝斥到,“你今天就别吃饭了!!”
李永媚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看李江北一眼,她拿着碗,给李江北盛了碗饭,递给他……
“咣当!”李江北一掌打飞饭碗,暴跳了起来,一脚把李永媚踹倒在地,怒斥到,“我说你今天别吃饭了你还拿着碗干嘛!!?”
见父亲暴怒起来,正拿着凳子当马儿骑的李唤飞吓着了,他大声哭了起来。
李永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始终没敢看丈夫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总是那样容易动怒,最近这几年,他稍有不称心的事,就对母亲拳打脚踢,这次,也是今年以来,父亲第n次对母亲动手了。记得镇政府的领导们来家里劝说父亲也有四五次了,可每次,父亲总是那样诚恳而又乖巧的承诺不会再家庭暴力了,可每次之后,没过几天,母亲就又被他拳脚相加。
三年前,李江北和弟弟李江南分家,父母都说李江北太凶,不愿意跟李江北住,于是,在分房子的时候,弟弟分了四间房,哥哥分了两间房,家里的缝纫机归弟弟,自行车归哥哥,家里的母猪和母牛归弟弟,一头弱小枯黄的小牛归哥哥,家里的田地,弟弟分了六亩,哥哥分了三亩多一点……
就因为这样,李江北总觉得心里不平衡,他觉得,家里的房子和田地多分一点给弟弟就算了,竟然还把自己辛辛苦苦挣钱买来缝纫机、母牛和母猪也都分给了弟弟,他心里甚是不甘。每当他愤懑抱怨的时候,李永媚总是劝慰他:没事,只要我们夫妻同心,以前我们能买的家当,以后也还可以买的。
然而,李江北却始终不能释怀,每当他工作累了,他就禁不住的要骂人。
两年前的一天,李江北和李永媚去山里开荒,突然,他愣了一下,仿佛在仔细聆听着什么似的。李永媚不解的问:“芙儿他爸,你怎么了?”
“你听!有人在叫我。”
李永媚锁紧了眉头,仔细听了听,又放松道:“胡说什么呢。”这时候,李永媚正怀着李唤飞。
“你听到没有,她还在叫我。”李江北又猛的抬起头来,望向四面的山上,他放下手里的锄头,径直往杂草丛生的山上冲去,吓得李永媚不知所措……
在山上,李江北四处张望,可这空荡荡的大山里,什么也没看见……
自那以后,李江北就开始变得暴戾起来,每当他心里烦燥,每当妻子稍微做了一点不合他意的事,他就把妻子打得遍体鳞伤……
“你哭什么哭!你哭什么哭!”李江北嘴里叨叨着推搡着妻子,把她摁墙脚下,紧接着,他又打了她几耳光。
李永媚挣扎着推开丈夫要跑,可丈夫一把把她抓了回来,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右手从火灶上拿起一块砖头,朝着她的额头便砸了下去……好在,砖头的一角擦在墙上,这一砸,并不致命……而正在气头上丈夫,并没有住手的意思,他再次举起砖头接着要砸……
李永媚一个侧转身,右手打开丈夫掐着她脖子的手,跑出门去……
家里,李唤飞惊恐的“哇哇”的痛哭着……
李江北顺手从火灶前拿起柴刀,追出门去,在追出去的时候,他一脚把儿子撂倒在地……
李永媚痛哭着跑到二姐家:“姐,救命啊,救命啊……”
二姐拿着饭碗,一脸茫然的站起身来:“怎么了!?怎么了?”
李永媚慌乱的躲到二姐身后,捂着额头,像一只被吓坏的小鸟,浑身发抖着……
“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李江北就拿着柴刀冲了进来,二姐赶忙扔下碗筷,拿起地上的凳子,指着李江北,“你个疯子!你怎么又打芙儿她娘了!!”她一边护着弟妹后退一边紧张得双手颤抖着,“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打死你!!你敢过来!”
李江北看见姐姐,他没敢再向前冲去,但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嘴里不知道“叨叨”着什么的在原地徘徊着。
退到后门,二姐见李江北还要上来,她立刻扔下凳子,抓起门后面的挑草的扁担(农村用来挑草的扁担两头很尖,方便刺进草里挑起来),指着李江北,“你还敢来!还敢来我真的打死你!你来!”
僵持了好一阵子,李江北也开始冷静了下来,他诡异的冷笑了两声,把柴刀扔在地上,转身走了……
以前被毒打,只是拳脚相加,李永媚还能忍受,而现在,丈夫竟然使用砖头打和柴刀追,李永媚是真的怕了,她怕万一哪一天,自己一个不小心……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痛哭着:“姐,这个家,我真的呆不住了,别说护着我孩子们,现在就连我,也随时会被他打死……我真的不能再在这个家里呆着了……”
二姐流着眼泪,“你走了,就可怜你那四个孩子了,你看他(李江北)现在这样子,孩子们跟着他,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遭多少罪……”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姐?你告诉我,如果他只是打我几拳几脚,打了就打了吧,现在……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呢姐……”
二姐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抱着李永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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